第十七章
他有一只镀锡的箱子,有点像是超大型的颜料盒,用来放他的摄影用品等东西。里面有一样东西不见了,大概是长十英寸宽三英寸半高四英寸的大小,原来放在箱子下方( 就像有隔底匣的颜料盒底部有个较深的空间) 。现有的东西没有一样适合这空缺的大小,也没有人知道到底以前放的是什么东西。”
“这有什么奇怪? 一定有一百零一样东西放得进同样的空间。”
“比如什么呢,长官? ”
“这个——这个,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但是一定有很多种。”
“他另外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箱子用来装东西,所以一定不是衣物或普通的东西。不管箱子里原来放的是什么,一定是他个人私藏的物品。”
布莱斯越听越入神。
“现在已经不见了,对这个案子似乎没什么影响,也说不定根本就不重要。只是个奇怪的东西,让我挥之不去。”
“你想他在崔宁庄园时曾遭遇过什么? 勒索吗? ”布莱斯终于感兴趣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有勒索的事。”
“箱子里可能放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那种形状看来也不可能是信件,难道会是些文件? 一大捆文件。”
“我不知道,说不定是。不管是不是跟勒索有关,他一定用尽各式各样的手段。”
“勒索歹徒通常花样多着呢。”
“没错,但是西尔看起来很单纯。只有贪婪自私的人才贪得无厌,但是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像。”
“别想那么多了,格兰特。稍微冷静下来,想想有没有可能的勒索歹徒。”不再继续猜测之后,他无趣地说,“是呀! ”然后问道,“你认为在崔宁庄园中有谁可能是这个勒索者? 盖洛比太太有可能,你说呢? ”
“的确。”格兰特说道,重新把艾玛·盖洛比想了一遍,“对,的确很有可能。”
“嗯,可能的人选并不多,但我想拉薇妮亚·费奇从未给人放荡的形象吧? ”
格兰特想到和气而带点焦虑的费奇小姐蓬乱的头发上还插着铅笔不禁笑了出来。
“的确想不出哪些人有嫌疑。我认为如果真是勒索案件,肯定与盖洛比太太有关。那么,你的推论是,西尔遭人谋害,但和伊莉莎白·盖洛比完全无关。”格兰特并没有立刻接腔,因此布莱斯又接着说道,“你认为是宗谋杀案,是吗? ”
“不是。”
“不是! ”
“我觉得他并没有死。”
双方沉默了半晌。随后布莱斯倾身向前,语气镇静地说,“格兰特,你给我听清楚,你这个机灵鬼,还真是名副其实。但是当你想尽办法运用智慧时,却往往聪明过头了。拜托你稍稍节制一点行不行? 你已经耗了一整天打捞整条河,希望能找出溺毙的人,而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你认为这个人根本没有淹死。你倒说说看他会做什么? 打赤脚离开吗? 还是乔装独脚人蹒跚地撑着橡木拐杖,闲暇时还会把不用的拐杖抛来抛去? 你说他会到哪儿去? 日后靠什么为生? 说真的,格兰特,你的确需要休个假。你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警探,会在处理‘断定溺毙失踪’的案件时又突然冒出另一个与本案完全无关的荒唐念头? ”
格兰特继续保持沉默。
“别这样,格兰特。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了解你的想法。你明明已在河里找到了他的鞋子,怎么又会判断他并没有淹死? 那鞋子是怎么掉到河里的”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长官,我早就可以结案了。”
“西尔会随身携带备用的鞋子吗? ”
“不会,只有脚上穿的那一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