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骇异莫名。
打开的橱柜架子上放着些家务用的亚麻制品,底端架上摆着四个箱子。其中两个较大,一个表面铺有布质面,另一个是生牛皮制;另两个是:边角有覆套的牛皮制箱子.和一个方形铺有帆布的箱子,是由多种颜色构成粗条纹的帆布。
“是这些箱子吗? ”格兰特问c “是的,”女孩儿说。“那两个。”
“我不想再打扰我母亲,”玛莉安说,伴着突如其来的气愤。“我承认在她房间的衣箱是巨大平顶的。过去三年来它一直在原处没有被移动过。”
“很好,夏普小姐。现在如果可以,我们到车库去。”
屋后有个很久以前就由马厩改成的车库,一行人来到近前,检视着一辆老旧的灰色汽车。格兰特读着记载有那女孩儿对它非常专业的描述的笔录,完全符合。然而,布莱尔想,那份陈述可以轻易地符合在英国街道上看得到的至少成千以上的车。
这是难以构成有利证据的。“‘有一个轮子的油漆不同,看来像是外加上去的。当车子停在人行道上时,那颜色不一样的轮子就在车前靠近我的这边。”
格兰特念完。
四个人在诵读的声音结束后,沉默地看着前轮那个不同灰色系的轮子。没有异议,它确是如此。
“非常谢谢你,夏普小姐,”格兰特最后说,合上笔记本放到一旁。“我很感谢你的殷勤帮助。如果我需要进一步与你联络,我想,往后数日我可以随时打电话找到你吧? ”
“是的,探长。我们并没有任何出远门的打算。”
即使格兰特领略出她语气中的讥诮,他也没有显露任何不快。
他将女孩儿引向女警,然后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接着他同哈勒姆也随后离去。
哈勒姆仍然有着擅闯私人土地的抱歉态度。
玛莉安送他们到大门,布莱尔留在客厅。当她再进来时手捧着托盘,上面有雪利酒和杯子。
“我不留你晚餐了,”她说,跟着放下托盘开始倒酒,“一部分原因是我们的晚餐非常简单,跟你习惯的不同。
( 你知不知道你阿姨的晚餐在米尔佛德镇是出名的好? 瞧,连我都听说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嗯,我母亲说涉及伯得莫尔医院的案件不是你的专长。““关于这点,”罗勃说.“你确实了解那女孩儿在证据方面来说对你们非常不利,对吗? 她可以自由地尽情描述你们家的任何物品或摆设。如果言中,那么就会变成对她有利的证据;相反的,如果不对,对你们而言也并非有利。因为就推理逻辑角度来讲,你们可能抛弃掉了。例如,倘若那些箱子不在那儿,她可以辩称它们的确曾在阁楼出现过,只是被你们弄走了。”
“可是她没有见过那些东西,却能那样清楚地描述。”
“你是说她描述了那两个箱子。如果你的四个箱子是同一系列的话,那么她说对的机率也许只有四分之一。但是因为你刚好每一种普通样式都各有一只,她说中的机率就相对提高了。”
他拿起放在他身边的雪利酒喝了一口,惊奇地发现那酒出奇的好。
她向他微笑说,“我们节省,但不在酒上。”他微微地红了脸,想着也许他的讶异太过明显了。
“可是,像我们的车子有个不协调的车轮,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整个圈套布局委实不同凡响。她如何知道有关我母亲,我,以及房子的结构? 我们的铁门除了进出之外从未打开过。即使她曾打开过那扇铁门——她在那条寂静的马路上做什么,仍叫我不解——好吧,即使她曾打开过铁门往里瞧,也不至于知道我母亲和我呀。”
“她可不可能是你们某一个家仆的朋友? 或园丁? ”
“我们从未有过园丁,因为外头只有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