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了。”
“我想顺便采下指纹是个好主意——以及小硬纸盒上的指纹。有些法官不喜欢笔迹对照专家,但笔迹和指纹在一块儿,可以取信难缠的法官。”
“很好,”罗勃说,把它们交出去,“至少现在我的委托人不会被判决服劳役了。”
“前景一片光明。”伦斯登语带讥诮地说。罗勃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对目前这样的发展不心存感激? 我是的。
那让我心底的重担卸下了一大箩。但真正要担心的还在那儿。证明罗丝·葛林是个小偷,善说谎的,而且恐吓要挟别人,能使案件不能成立;但对贝蒂·肯恩的故事却仍无能为力。我最想要证明的是贝蒂·肯恩说词的不真实性。““我们仍然有时间。”伦斯登说,但无法叫人信服。
“你是指我们仍有时间等待奇迹出现。”
“为什么不呢? 奇迹真是存在的。它们当然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我明天该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 ”
第二天打电话来的是凯文,语气充满了恭贺和欢呼。
“罗勃,你真叫人惊异。我可以驳倒他们了。”
是的,对凯文而言,这简直就是猫捉老鼠般简简单单的游戏;而夏普母女会被“无罪”释放。她们可以自由地回到她们被骚扰的家,继续她们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她们仍会是被视为曾恐吓、殴打一个女孩儿的半疯狂巫婆。
“你听起来并不高兴,罗勃。怎么了? ”
罗勃解释他的想法:夏普或许会被法庭判无罪,可她们仍然是贝蒂·肯恩捏造故事的受害人。
“也许不会,也许不会,”凯文说。“我会尽力对付肯恩,针对她故事中对车道的不确实叙述。说真的,如果迈尔斯·艾立森不是对方辩护人,我可能可以逼她说实话,但迈尔斯很可能快速地补救过来。开心一点,罗勃,最最起码,她的故事被动摇了。”
但把贝蒂·肯恩的故事基础抽掉不够,他知道那在大众舆论里几乎没有效果。
他近来受够了街上的闲言闲语,并对一般大众没有能力分析最简单的事实感到无比惊讶。
报界很可能会只忙于报导罗丝- 葛林作伪证的耸动新闻,而即使他们报导了从阁楼窗户看出的视野,对一般读者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凯文也许可以在法庭里,在记者、警方,及有批判意识的观众之前摧毁贝蒂·肯恩故事的真实性;然而就他现有的证据资料,他对改变那种全国性的向贝蒂‘肯恩一边倒的同情,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夏普母女仍会受人唾弃。
而贝蒂·肯恩却会一点事儿也没有。
这对罗勃而言,比夏普母女今后仍可能被骚扰还要无法忍受。贝蒂·肯恩会继续成为一个好家庭钟爱的人——安全,被怜惜、被捧护。这让原本善良随和的罗勃变得暴躁愤怒。
他向琳姨坦承,在她祈祷之后,有个有利的证据出现了,但没有勇气告诉她这个证据足以摧毁警察立案的基础。因为她会称这个为胜利,而“胜利”于罗勃而言却是指非常不一样的情形。
对纳维尔,显然也相同。自从纳维尔进驻事务所后面那间办公室以来,罗勃第一次觉得他是他的同盟,他们有共同的精神。纳维尔同样的无法忍受贝蒂‘肯恩竞能一点事儿也没有。罗勃再一次感到惊讶,一向持和平论调的人,可以在愤慨升起时,充溢骇人的怒气。纳维尔用特别的语气来提贝蒂·肯恩,他的发音像是不小心吃了毒药,正用力地吐出来似的。“有毒的”,是他最爱用来形容她的词语——“有毒的生物”。罗勃感到非常欣慰。
但对实际的现象却一点也无从欣慰起。夏普母女以惯常的高贵神态接受着她们的脱离牢狱之灾,就像她们接受所有不公平事件的态度一样,如打从贝蒂·肯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