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况,“我应当开一家租赁行,靠佣金过日子。那样我的收入就稳定些。”
“你在说些什么?”
“按照我们已经同意了的,也正是你所需要的。你必须到外边去活动。两分钟前,让·彼埃尔这位无名先生已有人出钱雇佣了!至少是一周。”
“你怎样办成这件事的?我以为这里没有任何机会。”
“克劳德·拉摩什那条受感染的腿是机会。我说这里供应的麻醉剂非常、非常有限。我们进行了协商,你就是我们以货易货的金币。”
“一星期?”
“如果你干得好,他将继续雇佣你。”沃士伯停了片刻,“虽然那并不十分重要,是不是?”
“我对此一点也不敢肯定。一个月以前,也许可以,可现在不行。我告诉你我要走,我想你也愿意我这样做,我在苏黎世有个约会。”
“我更喜欢你能在约会中发挥最好的作用。我的兴趣是极端自私的,不允许有任何拖延。”
“我已准备好了。”
“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可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要长时间在水上,有时间在夜晚行动。不是在有控制的条件下,不是人微言轻旅客,而是要受相当严酷的条件——事实上,越严酷越好。”
“又一次测验?”
“每一个我在这所诺阿港的原始精神病诊所里能设想出来的测验。如果能施魔法
变出风暴和一次小小的沉船事故,我一定也会这样做。另一方面,拉摩什先生本身就是一个风暴。他这人很难相处。一等他的腿部肿胀全消下去,他就会恨你。其他人也一样,因为你是在顶替另一个人。”
“多谢你。”
“不必客气。我们是把两个压力合到一起了。至少在船上呆一、两个晚上,如果拉摩什按计划行事的话——即是引起你歇斯底里的敌对环境——把你暴露在你周围人们的憎恨和怀疑之下——这也是最初压力的象征。”
“再次感谢你。假如他们决定把我丢下海去呢?那就是你最后的测验了,我想。可如果我淹死了,不知道对事情有多大好处。”
“噢,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沃士伯嘲笑说。
“我很高兴你这样有信心,但愿我也同你一样。”
“你能。你有我这个人保护。我也许不是巴纳德和贝基那种当代名医,可我是这里居民仅有的医生。他们需要我,他们不会去冒失去我的风险。”
“可你想走,我是你出去的护照。”
“以深不可测的办法,我亲爱的病人。现在听着,拉摩什要你到码头上去熟悉他的设备。明早四点钟启程。想想船上的一个星期对你会有多大好处。把它看成是一次旅行。”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旅行。这艘污秽的、浸透油渍的渔船的船长是一个默默无闻、说话不干不净的《叛舰喋血记》中布莱船长式人物;四名不合格的水手毫无疑问是诺阿港能容忍与拉摩什共事的仅有的几个人。正式的第五个船员原是主要撒网手的弟弟,这一事实在凌晨四点船离开港口不到几分钟后,就深深地印在一个叫做让·彼埃尔的人的心上。
“你抢了我弟弟的饭碗!”撒网手叼着一支烟,在急骤地喷出烟来的间隙中愤怒地低声说,“让他的孩子们挨饿!”
“只不过是一星期时间,”让·彼埃尔辩解说。事情本来容易办些——容易得多——如果提出从沃士伯的每月收入中拿出一部分去补偿他失了业的弟弟的损失,但医生和他的病人商定不作这种让步。
“我希望你会撒网!”
——但他不会。
在那之后的七十三小时中,名叫让·彼埃尔的人多次认为有理由应该选择金钱上的让步。挑衅从来没停止过,哪怕在夜里——尤其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