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竞争,它们没有输。贾森观看着门牌号码:从八十几号往下排,每过一个路口,帮教的房屋就比高层公寓更多一些,直到它终于又回到过去的时代。一幢接一幢整洁的四层缕公寓,木框的屋顶和窗户,石阶和栏杆通向一个凹进去的门廓,沐浴在马车灯式门灯的灯光中。伯恩认得这被遗忘了的东西,令他吃惊的不是这个事实,而是另一件事。这排房屋勾来了另一形象,另一排房屋的非常强烈的形象,外形相似,但又很不一样。日晒雨淋变了色,很旧,根本谈不上整洁或经过擦洗……裂缝的窗子,破碎的石阶,断残的栏杆——锈铁的锯齿形断头。更远处,在苏黎世的另一部分,是的,是在苏黎世。在一个小街区,不住在那里的人是难得到那儿去的,是这个城市被遗忘了的一部分,被鄙视的一部分。
“斯德普得克大街,”他自言自语,集中于脑中的形象。他可以看到一个门口,油漆是褪了的红颜色,象他旁边那女人穿的红绸子衣服那么暗,“一个公寓……在斯德普得克大街。”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什么?”圣雅克吃了一惊。他吐露的字句使她吃惊,她显然把它与自己联系起来了。
“没什么。”他的视线离开她的衣服转到窗外,“那里是37号。”他指指那排房屋的第五个门口示意停车。他先下车,命令她顺着座位滑过来跟着他,他试了试他的腿,从她手上把钥匙拿过来。
“你能走路了。”她说,“能走路,就能开车。”
“也许能。”
“那么放我走!我已经什么都照你说的做了。”
“还有,”他说。
“我什么也不说,你懂不懂?我永世不想再看见你……或是再同你打交道。我不想当证人,警方证词等等等等都跟我无关!我也不想卷进你的事情!我已经吓得要死了……这成了你的保护,你懂吗?放了我,求求你。”
“我不能。”
“你不信任我?”
“同那没关系,我需要你。”
“为什么?”
“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我没有驾驶执照,没有驾驶执照租不到车,而我必须租到一辆车。”
“你已经有了这辆车了。”
“也许能再派一个小时的用场,有人快要从卡里隆湖饭店出来找这辆车了。这辆车的特征马上就会用无线电通知苏黎世所有警车。”
她看着他,钝滞的目光露出极度的恐惧:“我不愿同你一起上去。我听到了那人在餐馆里讲的话。如果我再听到什么,你会杀了我。”
“你听到的那些话你不懂,我也不懂,也许更不懂。来吧。”他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空手扶着栏杆,这样上台阶可以减少些痛苦。
她盯着他,半是惊恐半是疑惑。
歇奈克的名字在第二个信箱口下面,信箱的底下有电铃。他没去按它,却揿了毗连的四个电键。不到几秒钟,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小扩音器里用德语问是谁叫门,但是有人没问清是谁就按电钮把门锁打开了。贾森开了门,把圣雅克推在前面。
他把她推在墙边等着。从上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走向楼梯的脚步声。
“是谁?”有人用德语问。
“约翰?”
“你找什么人?”
沉寂。随之而来的是生气的嘟囔声、脚步声、关门声。
歇奈克住在二楼,第2C单元。伯恩抓住女人的手臂跛行到楼梯口,开始上楼。当然,她是对的。如果他单独一个人,情况要远远好得多,但他对这一点也是无能为力,他的确需要她。
在诺阿港那几个星期,他研究了交通图。这里距卢塞恩不超过一小时路程,到伯尔尼两个半或三小时。他可以去两者之中任何一个,在途中某处荒僻地点把她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