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然后逃遁。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的钱足够收买上百个关系。他只需要一个离开苏黎世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就是她。
但是在离开苏黎世之前他必须知道,必须同一个人谈谈,他名叫……歇奈克。这名字在门铃右面。他拉着女人从门边闪开。
“你会说德语吗?”贾森问。
“不会。”
“别撒谎。”
“没有。”
伯恩想了想,前后打量了一下短短的过道,说道:“按铃。如果门开了,就站在那里别动。如果有人从里面答话,就说你是来送信的,十分紧急,是‘三家农舍’一个朋友叫你送的。”
“倘若他——或者她——说把信从门底下塞进去呢?”
贾森看着她:“很好。”
“我不想再看到动刀动枪。什么也不想再知道再看到,只想——”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话,“回到恺撒的税收和迦太基人对罗马的战争上去。如果他——或者她——那样说,你就用几个字说明是口信,只能照委托人告诉你的模样看清了人当面告诉。”
“如果他要我说说这人是怎么样的呢?”圣雅克冷冷地说,冷静的分析暂时压倒了内心的恐惧。
“你头脑很聪明,博士,”他说。
“我是讲究精确的。我吓坏了,我对你说过。我该怎么办?”
“叫他们见鬼去,说让别人来吧,然后开始走开。”
她挪到门前,按了门铃。屋里面有种怪异的声音,一种喀嚓的声音,越来越响,不断的。一会儿,它停了,隔着木板门传来一个很低沉的声音。
“嗳?”
“我不会说德语。”
“英国人,什么事?你是谁?”
“我从‘三家农舍’一位朋友那里带来急信。”
“从门底下塞进来。”
“不行。不是写在纸上的,必须当面告诉指定的人。”
“好,那没有什么困难,”那声音说,门锁咔嗒响了一下,门开了。
伯恩一个箭步到了门框里面。
“你疯了!”一个双腿只剩半截的人在轮椅上支身吼道,“出去!滚开!”
“这我都听腻了,”贾森说着把女人拉进室内,关上了门。
他们谈话的时候,无需费力就让圣雅克呆在一小间没有窗户的卧室里面,因为这在她是求之不得的。没有腿的歇奈克几乎吓疯了,气急败坏的脸成了惨白颜色,蓬乱的灰发搭在颈部和前额。
“你要我干什么?”他问,“你发过誓说上次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桩交易!我不能再干了,不能再冒这个险了。送信人来过了。不管多谨慎,不管多少次躲开你的人,他们还是来了!如果谁把地址放错了地方,我就完蛋了!”
“虽说担风险,你日子过得不错,”伯恩说,站在轮椅的前面,脑子飞快地在转。不知能不能有一个字眼或者短短一句话能勾出一连串消息。他想起了那封信。如果有什么不符,那同我没关系,“比起我担的风险,小意思。”
歇奈克摇摇头,胸脯起伏不停,垂在椅边的两截残肢令人厌恶地前后摇晃着:“在你闯入我生活之前,我日子过得心满意足,我的先生,因为我是小人物。一个回到苏黎世的老兵,腿给炸断了的残废人,一文不值,只靠以前的同志为了要我隐瞒某些事实,给我几个子儿。生活还可以,不富裕,但过得去,可你找到了我……”
“我很感动,”贾森打断了他的话,“让我们谈谈信封——你交给咱们在‘三家农舍’的共同朋友的那个信封,是谁给你的?”
“送信的。还会有谁?”
“信封是从哪里来的?”
“我怎会知道?同其它的一样,是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