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难解释。你的把我当人质,甚至打我、拖我,还把枪抵着我肚子并顶着我的头——上帝知道,我吓坏了——但是,自始至终,我想我在你眼中看到一样东西,可以称之谓‘不情愿’。这是我所能想出来的最恰当的字眼。”
“可以这样说,你想说明什么?”
“我说不准,也许要追溯到你在‘三家农舍’里说过的一句话。那个胖子走过来的时候,你叫我面对着墙,用手把脸捂起来,‘为了你好,’你说,‘没必要让他认出你来。’”
“是没必要。”
“‘为了你好。’冷血的杀人狂不会说这种话。老想到这句话——也许是为了我自己保持神志清楚,还有你眼睛里的神色。”
“我仍旧不明白你的意思。”
“戴金丝眼镜的人骗我说他是警方人员,说你是残忍的杀手,要在你再行凶之前制止你。若不是出了歇奈克的事,我决不会相信他。那两件事警察都不会干。他们不会在黑暗里和拥挤的地方开枪。而且你是为了逃命——为了活命而逃,不是杀人狂。”
伯恩举起一只手:“对不起,可是听起来你是根据虚假的感恩思想作出判断。你说你尊重事实——那么看看事实吧。我重复一遍:你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不管你认为你看到了和感觉到了什么。长话短说,信封里装满了钱,给我是要我去执行某项任务,这任务是什么应该说很清楚,但是我接受了。在联合银行我有一个数码户头,存款大约五百万美元。从哪里来的钱?象我这样的人,一个有我这些明显的技能的人,从哪里弄以这笔钱?”贾森望着天花板。疼痛又来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也来了,“这些就是事实,圣雅克博士。你该走啦。”
玛丽从椅子站起来,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拿起枪,走到他的床边。
“你非常急于谴责你自己,是不是?”
“我尊重事实。”
“那如果你说的是实情,我也有份责任,不是吗?作为社会秩序中守法的一员,我必须打电话向苏黎世警方报告你现在哪里。”她举起手枪。
伯恩看着她:“我本以为……”
“为什么不?”她抢过话头,“你是个该死的人,想了结自己的罪孽,不是么?你躺在那里给自己盖棺论定,可是那口气,对不起,带着不是一点点的自我怜悯,希望博得我的……那个什么?虚假的感恩?好吧,我想你最好能理解一点。我就不会在这里,你也不会。凡是不能被证实的,根本不能称这为事实。你没有事实,只有结论,根据那些你知道是渣滓的人的谈话作出的结论。”
“还有找不到解释的五百万美元银行存款。不要把它忘了。”
“我怎能忘?我一向给人称为财务天才。那存款也许不能按你的方式去解释。可是它的一个附带条款可以提供很大程度的合法性。它可以由一个名叫什么七十一号的公司派人去检验或者拆看。那不可能是一个被雇佣的杀手的附属机构。”
“那公司可能是假名字,查不到它的名字。”
“电话簿里?你太天真了。可还是回过来谈你的问题吧。此刻要不要我去喊警察?”
“你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我不能阻止你,可是不想你这么做。”
玛丽把枪放下:“我不会去,理由同你一样。我同你一样不相信他们嘴里所说的你是什么人。”
“那你相信什么?”
“我对你说过,我拿不准。我真正知道的就是七小时前我被压在一个禽兽下面,他在我身上到处乱吻,双手乱抓……我知道我快没命了。后来,一个人为了我跑回来——一个本来可以逃生的人——可是他为我跑了回来,宁愿替我去死。我相信他。”
“假如相信错了呢?”
“那我就犯了严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