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管怎样,我已经送到你这里来了。电话接线员告诉我的是你的办公室。”
“巧合。海外服务部另外还有两个负责人,如果你同其中一个联系,这张卡片也会指示把你送到我这儿来。我是主要负责人。”
“我明白了。”但是伯恩并没有把握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在这连续发生的事件当中有一个间隙,一个需要填补的间隙,“等一等。你叫人把账户送到你办公室的时候对卡片一无所知?”
“我为什么去要账户?”达马克打断了话题。他正等着这个问题,“要讲道理,先生。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一个人打电话来说明身份,然后又说他谈的是四百万法郎的事。四百万。你难道不急于为他效劳?不在这方面或那方面灵活迁就些?”
看着这不愉快的银行家,贾森意识到这在他所说的事情里是最无关紧要的:“那指示,是什么?”
“从一个电话号码开始——没列在电话薄里,当然。要先挂个电话,把所有情况通知对方。”
“记得那号码吗?”
“记住这些东西是我一定之规。”
“我相信。什么号码?”
“我必须保护自己,先生,要不然你怎能弄到手?我问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说的?只是反问,无需回答。”
“这就是说,你已有了答案。我是怎样弄到的?如果答案已经有了的话。”
“答案在苏黎世,用极高的代价收买某个人,使他不仅违背火车站大街上最严格的规章,而且违反了瑞士法律。”
“我知道是谁了,”伯恩说,康尼希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已经犯了这罪。”
“在联合银行?你在开玩笑?”
“一点也不。他的名字叫康尼希,办公桌在二层楼。”
“这一点我会记住。”
“肯定你会。号码呢?”达马克告诉了他。贾森把它写在一块纸巾上。“我怎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一个合理的保证。你还得付给我酬金。”
“很好。”
“既然价值大小看我们谈话内容,我要告诉你,这是第二个电话号码,头一个给取消了。”
“解释一下。”
达马克探身向前。“一份卡片原件的影印本由账户的信使一起带来。它封在一个黑色匣子里,交给负责档案的管理员签字验收。里面的卡片由联合银行的一名合伙人证明生效,由一名普通的瑞士公证人副签。指示很简单、明确。所有与贾森·伯恩账户有关的事都要马上挂长途电话到美国通知联系人……下面卡片作了改动,纽约的号码销掉了,换上了个巴黎的电话号码,上面还有首母签字。”
“纽约?”伯恩插话。“你怎么知道是纽约?”
“写在括号里的电话地区号,在电话号码前面,没有改掉。它是212。作为海外部第一副总裁,我每天都打这样的电话。”
“改动的时候很草率。”
“可能。可能改的时候太仓促,也可能没有彻底明了。另一方面,指示的主体未经过重新公证是不能取消的。纽约电话多,改动一下,风险小。无论如何,这一改换给了我问一两个问题的机会。银行家最讨厌改动。”达马克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酒。
“再来一杯?”贾森问。
“不,谢谢。那会处长谈话时间。”
“谈到哪儿停止由你定。”
“我在想,先生。在我开讲之前你脑子里应该大体有个数字。”
伯恩端详了下对方。“它可能是五,”他说。
“五什么?”
“五位数。”
“我就开始。我对一个女人说过——”
“女人?你一开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