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当然,可是不要说你在哪里。”
玛丽拿起电话:“我对彼得怎么讲,对他也怎么讲。我正要搬旅馆,可是现在还不知道云哪一家。”她要了外线,拨了座落在蒙塔古路睥加拿大使馆的电话。十五秒钟后她同丹尼斯·考勃利尔参赞通话了。
玛丽几乎立刻就谈到了她打电话的意图:“我估计彼得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可能需要你帮忙。”
“还不止这一些,”考勃利尔回答,“他说你在苏黎世。他讲的话我不敢说都明白,可是我领会了他总的意图。似乎当今金融界手法又多又复杂。我能帮你些什么忙?”
“我有个牌照号码和一个电话号码,都是巴黎的。这个电话号码没有列入电话簿,如果我打电话过去可能尴尬。”
“念给我听。”她说。
“男子汉就是男子汉。”考勃利尔引用他本国一句老话,“我们在几处极好的地方有几个好朋友。我们经常彼此帮忙照顾,通常是在麻醉品方面,可是我们大家都很灵活。明天同我一志吃午饭好吗?我尽量把所有的材料带来。”
“我很愿意,可明天不行,要同我一位老朋友一起。另找时间吧。”
“彼得告诉我,我如果不坚持就是傻瓜。他说你是位了不起的女士。”
“他人很好,你也是。我明天下午再给你打电话。”
“好。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明天再谈。再次谢谢。”玛丽挂上电话,看看表,“我再过三小时打电话给彼得,别让我忘了。”
“你真的认为他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他会的。他昨晚就挂电话给华盛顿。正象考勃利尔刚才说的,我们彼此之间有来有往,给予方便。这里一条消息换那边的一条消息。我这里一个人名换你那里一个人名。”
“乍一听象是出卖。”
“恰恰相反。我们是同金钱打交道,不是导弹。那些不法流动资金和避开保护我们大家利益的法律,除非你要让阿拉伯酋长拥有格鲁曼飞机公司,那么我们就要谈论导弹……在他们离开发射架之后。”
“我反对,谨此声明。”
“明天早晨第一件事是云找达马克的人。考虑一下你要提取多少。”
“全部提光。”
“全部?”
“对。如果你是纹石公司的经理,在知道公司户头上短了六百万法郎,你会怎么做?”
“我明白了。达马克说可以用不记名支票。”
“他说的?支票?”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支票的号码会打印在伪磁带上分发到各地银行。你必须拿支票去银行提款,那时定会遭到拒付。”
“他是赢家,是不是?他从两面收钱,我们该怎么办?”
“同意他所说的一半——不记名那一部分。但不是支票,债券、不同票面价值的不记名债券,通过经纪人卖掉它们容易得多。”
“该酬劳你一顿晚饭,”贾森说,伸手触摸她的脸。
“我努力挣我的生活费,先生,”她回答,抓着贴在她面颊上的他那只手,“先吃晚饭,然后彼得……再到圣日耳曼街的书店。”
“圣日耳曼街的书店,”伯恩重复一遍,疼痛又出现于胸部。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这样害怕。
他们离开卢阿士贝街上的一家餐馆,走到弗季劳路的电话局。大厅内有许多用玻璃隔开的电话间,中央一个很大的圆形柜台,那里的办事员给填单子并指定打电话的人进哪一个小间。
“线不忙,夫人,”办事员对玛丽说,“您的电话只要等几分钟就可接通,第十二号,请。”
“谢谢。十二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