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的,太太,就在正对面。”
他们横跨拥挤的大厅走向对面电话间的时候,贾森挽着她的胳膊:“我知道了为什么人们要使用这些地方,”他说,“它们比旅馆的电话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那只是原因之一。”
他们刚走到电话小间,点着香烟,就听到里面呼起两下短促的铃声。玛丽开门进去,手里拿着她的活页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她拿起听筒。
六十秒后,伯恩惊讶地看到她盯视着墙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面色惨白。她开始惊呼,手提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在电话间地面上,笔记本钩在壁架上,铅笔折断在她手里。他急忙冲进去,她几乎晕倒地地上了。
“我是玛丽·圣雅克,在巴黎,丽沙。彼和在等我的电话。”
“玛丽?啊,我的天哪……”这秘书的声音渐渐变弱,代之以她背后其他人的声音——激动的声音,可是有只手捂住听筒,不让它太响。随后又是一阵衣服的沙沙声,听筒给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我是阿伦,玛丽,”部门的第一助理局长说,“我们都在彼得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阿伦?我的时间有限,我可以同他讲话吗?麻烦你了。”
片刻的沉默——“我希望减轻这件事给你的痛苦,可是我不知怎么说好。彼得死了,玛丽。”
“他……他什么?”
“警方几分钟前打电话来,他们正往这里来。”
“警方?出了什么事?啊,上帝他死了?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综合各方情况。我们正在研究他的电话本,可是不能动他办公桌上的任何东西。”
“他的办公桌?”
“笔记本或者备忘本,诸如此类的东西。”
“阿伦!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就是这些——我们不知道。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当时在做什么,我们只知道他今天早晨收到两次美国打来的电话——一个从华盛顿,另一个从纽约。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告诉丽沙说他要去机场接一个人,没说是谁。一小时前警方人员在一个货运隧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非常可怕,他被枪杀了。在喉部……玛丽?玛丽?”
那凹眼睛白胡子的老人跛行到昏暗的忏悔间,不停眨着眼睛,尽力注视半透明帘幕背后戴着头罩的身影。这个八十岁的送信人视力很差,但是头脑清楚——那是最重要的。
“安吉勒斯·多米尼,”他说。
“安吉勒斯·多米尼,上帝的孩子,”戴头罩的黑影低声说,“日子过得安逸吗?”
“日子不多了,可是过得很安逸。”
“好……苏黎世?”
“他们找到了贵山码头那个人,他受了伤。他们通过黑道上熟悉的一个医生找到了他,追问后他承认想强奸的女人。该隐回来找她,他是该隐打伤的。”
“那么这是预谋的,那女人和该隐。”
“贵山码头那个人不这样认为。他是在列文大街带走她的两个人中间的一个。”
“他是个蠢货,是他杀了守夜的?”
“他承认了,为自己辩护说,为了逃脱对方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必辩护,那也许是他所干的最聪明的一件事,他的枪有没有丢?”
“您的人找到了它。”
“好。苏黎世警察局有个总监,那把枪一定要给他。该隐不容易找,那女人好找得多。她在渥太华有同事,会联系的。找到她,也就找到了他。铅笔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