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摆了独裁者拿破仑。”
“他奶奶的!”
“媒体称之为国耻。”
“说得一点都没错,肯尼!”米尔顿咬牙切齿地说,“我的假期毁了,没什么比那更可耻的。我离开圣艾维斯时,差点没被老婆宰掉。你去跟你老婆说看看,说你得去找纳尔逊,叫她自己想办法渡假,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我没结婚哪,长官。”
“算你好狗运,碰到这种事,独身是一种福气。”
“我又没说我是独身。”
贺雷咧着嘴笑。这人体格精瘦,身高中等,有一头令人称羡的乌黑鬈发。他那身精致的西装,令米尔顿的斜纹夹克相形见拙。指挥官开始正式办公了,他弹弹手指。
“你目前查到哪里?”
“这里。”贺雷走到墙上的巨幅地图说,“钉子指的是爆炸地点,共二十一处。”
“二十一处!他们以为那是什么——营火晚会吗?”
“噢,才没有,他们挑准日期开炸的。”
“怎么说?”
“十月二十一日。”
“那又怎样?”
“是特拉法加战役之日。”
“但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啦,肯尼。”
“一百九十五年前,一八〇五年的十月二十一日。”
“那有关系吗?”
“绝对有关系,长官。有些人的记忆力特别好,从爆炸的模式就可以证实这一点。”他在地图上东指西指,“一开始我以为对方只是乱炸而已,以求声东击西,调离所有纳尔逊雕像附近的员警。”
“结果不是这样吗?”
“不是。”贺雷说,“拿这个为例吧。”他指着其中一个钉子,“老贝斯纳葛林路,炸弹离纳尔逊花园极近。然后还有这个。”他指了另一个钉子,“就在格林威治市场,接近纳尔逊路。”
“有可能只是巧合吧。”
“如果每个爆炸点都这样,就不是巧合了。”贺雷反驳道,“纳尔逊大道附近的莱姆屋被炸了,近纳尔逊工业处的莫顿街也被炸,还有一个在莫宁顿弯道的纳尔逊广场,依此类推。”
“那么牛津街和维多利亚车站呢?”米尔顿问,“我不记得那些地区有任何叫纳尔逊的街名。”
“的确没有。”
“所以这个模式还是有漏洞。”
“你又错了,指挥官。牛津街的爆炸地点,离‘纳尔逊将军酒吧’不到四十码,维多利亚车站对面的那家店叫做‘特拉法加’。我看对方是在挟怨报复。”
“是好战的法国佬?”
“所有迹象都指着那个方向。”
“看起来很像。”
“他们的时机挑得真对。”
“时机?”
“是呀,长官。工人一直到上个星期都还在柱子上清刷纳尔逊,窃贼不仅偷走伦敦最出名的雕像,而且还等上头的鸟粪都清掉了才下手。他们是冲着英国来的。”
“他们没打电话来吗?”
“只有一通,长官,用法文说的。”
“说什么?”
“说得简洁而感性,要我们别动他。”
“别动谁?”
“拿破仑皇帝。”
“竟然动土动到咱国英国人头上来了!”米尔顿激动地大声说,“等着瞧好了,没有人能用法国番话命令老子!走吧,肯尼,加把劲上工了。我们直接杀到特拉法加广场,路上再跟我报告细节。别动他个屁!”他咕哝说,“在那个死拿破仑还没机会说‘今晚不行,约瑟芬’之前,老子就要他从柱子上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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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