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探》代表所有的线索吧。我试着将它们串在一起,有一点关联非常显而易见:私家侦探的标准形象就是东探西问,从锁孔偷窥。可是我看不出那跟莫瑞的死有啥关系,如果莫瑞的死涉及私家侦探,艾柏哈一定会立刻看出来,那么我也不用待在这儿了。
那就分开来考虑吧。《锁孔秘案》,锁孔,门上那个老式的大锁孔。
艾柏哈说:“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什么?”他一直站我旁边看我思索,不过这人一向没耐性。
我站直身躯,对他解释我刚才的想法,并看着他点头。艾柏哈在我赶到之前,便做出相同的结论了。接着我说:“艾柏哈,门上的锁孔呢?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释这桩密室谋杀的关联处?”
“这点我已经想过了,”他说,“不过,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我往门边走,到了门边才发现,原来门内的闩锁上有一把钥匙。艾柏哈说过实验室人员来过又走了,我伸手去拔钥匙,但钥匙转动过了,整个牢牢的卡在锁里头。
“你破门而入时,钥匙就插在门闩上了吗?”我问他说。
“是啊。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认为凶手是站在走廊,从锁孔去刺莫瑞吗?”
“只是想想而已嘛。”
“这想法蛮烂的,就算可能,还是太夸张了。”
“你说得对。”
“我觉得这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天才。”他说,“我跟所有嫌犯谈过了,我看没有一个智商高过一百二。”
我从门边转开。
“我独自留在这边看一看,没关系吧?”
“只要你能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我才不管你做什么。”艾柏哈说。
我晃过去,看着其中一扇窗。窗子真的钉死了,而且钉子不久前才上过漆。窗外是一片草木拥挤的后院,长满了桉树和发育不良的矮丛。海面上雾气阵阵飘来,将白日遮掩得阴湿而晦暗,害我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这件案子对我没有特别的好处,可是既然艾柏哈找我来,我就觉得自己有一份责任,因此在没找出破解办法之前,我是有点懊恼。只要有事情没想清楚,其实我都会这样。
我走到第二扇窗下的书桌,看着文件架上的信件、信纸、信封和一叠空白支票。书桌中间抽屉里有笔和铅笔、各种大小的纸夹和橡皮筋、一罐胶水和一本邮票。旁边的三个抽屉里塞满了复写纸和档案夹,里头全是廉价小说杂志和作家的资料及图片。
我从桌边走到厚垫椅及台灯旁,仔细查看这两样东西,然后又去细看一部份书架,再走到两排书目间的走道上。最后我折回粉笔线旁,再次俯视地上那三本杂志。
艾柏哈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想到什么,还是只在乱逛而已?”
“我很努力在想啦。”我说,“艾柏哈,你说莫瑞是被尖薄的钢片刺死的,那钢片有多厚?”
“差不多跟清烟斗的钢条一样吧,不过边缘部份都被磨利了,尖端就像针一样。”
“另一头缠上胶带是吧?”
“没错,大概是当成握柄用。”
“你不觉得这凶器很怪吗?我是说,凶手干嘛不干脆用刀?”
“还有比这怪十倍的凶器哩。”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不过我在猜,之所以选这种武器,会不会跟锁住的门有关系。”
“有的话,我也看不出来。”
“会不会钢片是从一段距离外射进莫瑞肚子的,而不是从近距离刺进去?”
“有可能。不过从哪儿射?不会是从房间外吧,因为门从里头反锁,窗子又钉死了,怎么射?”
我好笑地说:“万一莫瑞死的时候,凶手并不在房间里呢?”
艾柏哈的脸拉得更长了:“我知道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