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子
<er ttop">01
辽吉回家已经过了十点。
“有点晚喔!”照子接过皮包,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关心的说着。
“嗯,常务董事找我谈话呀!”
辽吉边脱鞋子边低着头回答。颈部的筋肉跟双颊一样染得通红。酒气呛鼻,应该又喝了不少。那件事情以来,辽吉的喝酒量大增,企图借着酒力掩饰自己动辄产生的萎靡情绪。
踏上走廊,脱下衣服,辽吉粗暴的揪开领带。
“洗澡水热着喔!”
“是吗?今天晚上不想洗。”
“晚餐呢?”
“不了,不想吃!”
换上和服洗过手,辽吉一屁股坐在垫子上。照子把衣服挂上衣架,西装挂在衣橱里。裤脚底边的污泥明天早晨用刷子刷刷就行了。
照子回到饭厅,先生抽着烟似乎在等她。扬起浅黑色的脸,像武士人偶般眼角细长的眼睛,有点混浊不清。
“喂,武井自杀啰!”
“机械课的……?哎呀!”声音尖锐起来。
“明天早晨会上报吧?热海浮尸哪!”和照子相反,先生面无表情的说,似乎有点不屑的样子。
照子站起身,没有插嘴。纤瘦的身体披着发白的毛料短挂,色调和现在的气氛看起来不太谐和。
招待官员的时候,辽吉多半把地点设在料亭或夜总会。然而,武井七郎总是会直接邀请亲密的友人跑到家里玩。
照子想起自己也曾经加人大伙打过麻将。武井个性活泼,狭窄的额头上几条深刻的皱纹,不论胜负总是笑呵呵,常常在照子耳边“大嫂!大嫂!”热情的喊个不停。这样的武井七郎跳进了大海?站在岩岸上眺望冰冷的海面时,他也笑呵呵吗……?
伤感的一刻很快闪过,最近一个月照子觉得,似乎有一种恐惧感突然成形,缓步向她进逼。可是该来的总是要来,非得有敢于面对的觉悟不可!
照子挨近坐下。膝盖的关节似乎不太听话,只能像个人偶一样,生硬的坐着。
“要过去守夜吗?”
“不必吧!反而引起起人家注意。那么,葬礼的时候再去吧!”
辽吉将烟蒂插人炭火盆,从鼻子喷出淡淡的烟。
单身的武井所有的家属就只有老母亲一人。照子突然想,葬礼那天不会下冰雨吧?参加葬礼的人,如果只是稀稀疏疏几个下级长官送行,阴冷下雨的日子应该比较合适。
“帮我倒个茶。”
丈夫一开口,才让她回过神来。
“对不起,想事情想呆了。”
手整一整蓬松波浪型的头发,照子撒娇似的对着丈夫微笑。
将烘焙茶放入茶壶,注人开水,茶香浓烈的气味立刻飘散出来。辽吉忧郁深沉的眼睛一直盯着注人茶杯的黄色液体。像专注的听着飘落到屋顶的枯叶声,这种神情从前绝对没有,彷佛坠人阴暗的角落一般。
<er">02
结婚十年的两人生活,除了没有小孩的遗憾以外,无论是物质或精神上都说得上满足。一边打毛线一边听喜欢的音乐,心念一转,深深觉得自己真是嫁了一个好丈夫。同学当中,有的因为丈夫酗酒或风流成性而烦恼,当其他人的这种流言满天飞的时候,照子更是觉得庆幸。
可是,像被结核菌侵蚀的胸部X光片一样,照子的家庭也有了黑色的阴影。A部建设局建筑课设备课员石山良宏,以收贿嫌疑被检举。专员搜查他的住宅,在西服衣橱里的夏季西装口袋发现一把扇子和脏手帕,还有九张一万圆的纸币大大方方的塞在里头。
白蚁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啃蚀建筑物的内部。搜查二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