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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转向谢晓静童笙,最后定住,再也不转——他看到了童教授。

    童教授见老友这个样子,心都碎了。他上前,抓住涂哲的手,颤巍巍地问:“涂哲啊!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涂哲勉强笑了笑,然后收住笑容,冷冷地盯着教授,摇了摇头。他好想告诉教授,一切都晚了,都淡然了,都可以收场了,谁害的已经不重要。

    “童老,连……累……你担惊……了……”涂哲费力地蠕动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

    “涂哲,你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医生,你会康复的。”

    涂哲无力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童教授更紧地抓住涂哲的手,动情地说:“涂哲,我又写了一篇文章,比那篇《中国:用历史照亮未来》还要精彩,我还等着你来编辑呢!你还记得我们经常聊到深夜吗?聊中国,聊世界,聊我们,聊孩子。等你出院,我们还接着聊,一直聊到天亮,聊到中国天亮。”

    听到这儿,涂哲的嘴角动了动,仿佛想笑,又无力笑出。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眼窝溢出,很快从腮边滑落下去,滴在枕头上。

    气氛有些伤感,但可以肯定的是,涂哲此时大脑非常清醒,也可以勉强说话。苏行担心另有意外,他靠近涂哲,说:“老涂,还记得昨天下午我们的约定吗?”

    涂哲点了点头。

    “那好,”苏行郑重其事地说,“你现在当着教授的面,把你该说的话说了吧!我需要你的证明,教授也需要你的证明。你的口头证明非常重要,如果没有你,我们接教授到北方去的计划就会全部泡汤。教授信得过你,组织上更信得过你……”

    “那个人……叫……叫张幕吧?”涂哲突然问。

    “谁?”苏行没听清楚涂哲说什么。

    “害……我的……人……叫什么?”涂哲咳嗽起来。

    “是张幕,他是叫张幕。”苏行答道。

    “我……我……”涂哲想坐起来说什么。

    “你躺着别动!”苏行担心涂哲的体力只够说几句话的,“就躺着慢慢说!”

    “我……我……咳咳咳……”涂哲的嘴角溢出血来,他仍然坚持要坐起来说。

    苏行和周哑鸣只好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从病床上扶起来。

    涂哲盯着前方没有人的地方,眼珠差不多要掉出来了,他大口喘着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张幕,我操你祖宗!!”

    人们惊呆了。

    涂哲的声音震耳欲聋,大过人们的想象,整个医疗室的人都被这骇人的声音震慑住了。更让人惊骇的是,涂哲突然骂出来的粗话。涂哲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从来没人听到他嘴里能吐出这样的脏话。他也许是气愤过头了,才这样失控的。

    “老涂,我们会为你报仇的。”苏行咬牙切齿地说。

    童教授见老友口吐鲜血,心头一阵不忍。他拉住涂哲的手,说:“涂哲,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张幕是我十多年前在上海震旦大学时认识的,跟我们家很熟。昨天早上,他来到我家,说是代表共产党,准备把我接到北方,助新中国一臂之力。你知道,这是我内心最渴望的事情,我当然十分激动。可是,中午过后,情况有变,家里又来了一位名叫苏行的人,也声称是共产党人,接我到北方。家里一下子来了两个共产党,让我没有了方向。他们都声称自己是真正的共产党人,张幕有书面证明,而这个苏行,则说由你来口头证明。我现在很为难,不知道该信谁。按苏行的说法,文字证明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到北方这个事是秘密行动,共产党不会傻到用白纸黑字来暴露自己。我心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么,你的口头证明,对我来说,当然也是对苏行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涂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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