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德伯里女巫
夫人说,“很多人似乎都喜欢艾尔西。”
伯克又一次发觉阿林森夫人那种心不在焉的玩笑,他相信她是在拿他取乐,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马尔·特雷弗遇害那天晚上,你和她在一起。”
阿林森夫人慢慢扬起左眉,紧接着扯动左嘴角,微微笑了笑。就像是一根线从眼睛穿到了下巴,眼睛一动,下巴也跟着动。
“我和我丈夫在一起呢,探长。”她回答道。
“你周六晚上经常去村里的酒馆吗?”
“你似乎不太喜欢啊,探长。你不觉得女人应该和丈夫一起参加社会活动吗?你和你夫人晚上不偶尔一起出去吗?”
“我还没有结婚。”
“可惜,”阿林森夫人说,“我想,一个妻子会把男人调教得很好。一个好女人就像古代的炼金术,能把男人从铅中提炼出来,炼成黄金。”
“除非炼金家没有成功,”伯克说,“那样,铅还是铅。我想,已故的马尔·特雷弗或许就是块铅,你觉得不是这样吗?”
“马尔·特雷弗是块堕落的金属,”阿林森夫人不屑地说,“依我看,他埋在地下,比他走在地上的贡献更大。现在,他至少能给蛆虫当食物,还能做植物的肥料。做食物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至少能提供活下去的能量。”
伯克对她发泄情感的说法没发表任何见解。
“似乎没几个人说过马尔·特雷弗的好话,”他说,“我希望你能发表一个简短的赞扬。”
“我想‘简练’更合适,他配不上任何赞扬。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村里的人说是野兽害死了他,我丈夫却嘲笑这种可能。”
“对此事的调查需要开放的头脑,”伯克说,“但我们好像从艾尔西·沃登小姐的话题转到别的地方了。据我所知,马尔·特雷弗遇害那天晚上,她生病了。”
“她有段时间很虚弱,”阿林森夫人说,“我在尽力照顾她。”
“能告诉我她是怎么病的吗?”
“要是你想知道,得去问艾尔西·沃登。这些细节不该我说。”
“我想只有医生才会在就职前立下誓言。”
“女人也有她们的誓言,探长,如果她们想保持沉默,我怀疑希波克拉底是否会比女人的嘴更严。但我还是很好奇,是谁告诉你艾尔西·沃登生病了?”
“我恐怕不能告诉你,”伯克说,“警察也有他们的秘密。”
“没关系,”阿林森夫人说,“我想我不久就会知道的。”
“艾尔西·沃登显然对你这个刚来村子不久的人很信任。”
阿林森夫人轻轻歪了一下头,对伯克再次产生了兴趣,就好像一只猫突然发现被它戏弄的老鼠要挣脱它的控制,却无法自由,因为老鼠尾巴被猫爪子紧紧地压着。
“艾尔西是个健壮的年轻女人,”阿林森夫人回答说,伯克觉得她的回答比先前谨慎了些,“这个村子不是能容忍健壮女人的地方。”
“我恐怕没听懂你说的话。”伯克说。
“多年前,人们在这儿绞死女巫,”阿林森夫人说道,“三个女人死在村子中央,还有更多的女人在监狱里受折磨,一直到死。人们提起那些被绞死的女人时,还以昂德伯里称呼她们,她们的尸体埋在了墓地外面。”
“那三块石头。”伯克说。
“你已经看见了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怀疑是墓碑之类的东西。”伯克说,“让我惊讶的是,我看见墓地外还有几块地方,人们在那里以某种方式表达纪念。”
“我认为那些石头放在那儿,不是用来纪念三个被谋杀的女人的,”阿林森夫人说,“每块石头下面都刻着十字架,面朝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