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期还早,不过,我很乐于合作。显然你有我家以及学校的电话,要保持联络并不困难。”
“我想请教您其他问题,”她赶紧接话。“不知道您晓不晓得我们这家报纸?或许府上每隔一周都有收到,是免费的,但我们的新闻报导口碑极佳。今天晚上,我曾和星期一在普特尼水坝差点淹死的学童讲过话,他在西部台的节目中看到你,也认出那人是你,他并且相信,你就是救他的那个男子。您能证实这件事吗,教授?”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亚伯萧小姐?”我支吾其词地说。
“因为民众有兴趣。这是英勇的行为,值得报导。”
“报纸已经报导了,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
“是的,《巴斯晚报》曾报导,但他们无从透露姓名——”
“……害羞英雄的姓名?”
“正是。”
“你想做独家报导?”
“那是您吗?教授。”
我愚蠢地承认我就是,瞬时,电话中传来欢喜之声,可知她大概兴奋得翻了个斛斗。
“听着,我不希望小题大作,”我补充道,但当然是太迟了。“眼看一个小男孩遇难,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去救他。”
“乱讲。”她笑起来。
“你说什么?”
“饶了我吧!这种故事一字未改地被写过千万遍。男人救了小孩、老妇或小猫,然后未表明身分就离开。等别人追查到他时,他说:‘任何人都会做同样的事。’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吗?在今天,十之八九的人都会有其他的作法。”
我用一个陈腐的客套话给自己解围,但对她却是抨击。
“亚伯萧小姐,我不知道你要从我这里找到什么。但无论如何,就算与我有关,那个意外也早已成为过去了。”
“我会写出您的大名,我想,您也许乐意提供几句有智慧的话语。假如明天早上我们派摄影师去替您照个相,你会介意吗?”她说。
“是。”
“谢谢您。九点钟对您方便吗?”
“我刚才说‘是’,是会介意的意思!我不打算摆姿势拍照。”
“教授,我们报社是地方大报,我们与你们学校合作密切,代为宣传各种活动。”她语意坚决地说。
“没错,但这不是一件需要宣传的事情。”
“基于尊敬,我相信它是。”
“那表示我们意见不同。”
她于是使出法宝:“您不想知道小男孩马修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这么说,与要胁无异。但我没有显得太关心地问:“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
“他很好。但他希望私下与您会面,向您道谢。”
“噢,不,”我说。“我很高兴他很好,这就结了。谢谢你打电话来,亚伯萧小姐。”
我放下话筒。
第二天,出于好奇和担忧,我找了一份茉莉·亚伯萧上班的那家报纸来看。结果发现,她的报导比我预期的还教人难为情。标题横贯全页,故事如下:
教授跳水救人
上周一在普特尼水坝跳水营救一名学生,并以口对口呼吸救活该生的神秘男子,今日得知,他是巴斯大学教授,葛列格·贾克曼教授,三十七岁,家住巴斯威克,于一九八七年被聘为新设英文系的教师一职。《巴斯晚讯》于本周公开寻求这位默默离开现场的救难英雄,不少读者来电详细描述该男子的外貌。巧的是,最后看到他的正是被他救起的那个男孩,现年十二岁,就读大修道院唱诗班学校的马修·狄卓克生。马修认出这位教授,是在教授昨晚出现在西部台的节目中时——一个报导集会堂的影片。
昨晚本报记者打电话给马修时,他告诉记者:“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