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之后,我们对彼此都抱着很深的怀疑。我想,婕瑞是刻意地尽可能避开我,大概想让我忘掉那件事吧。而我也都很晚才回家。”
“你们仍睡一起吗?”
“如果你是指同一个房间的话,我们是睡一起。”
韦格弗几乎是出于好奇而插嘴问道:“晓得她企图谋害你之后,你怎么能够放心入睡?”
“看见她在同一个房间比在别的地方让我安心,假如在别的地方,天晓得她又可能干出什么事来。”他这话听来颇合理。
戴蒙也努力问得合理:“所以到她失踪前的这五个星期里,你的生活是:整天准备展览。”
“没错。”
“不太轻松呀。”
“有时候忙了一天之后,我会去游泳。”
戴蒙举起一根手指。
“啊,对了,我正要问游泳的事。你先前谈到那个你救起来的男孩,他叫什么名字?”
“马修。”
“对。你邀请他到你们的大学里游泳。”
“那件事情我只是顺便提一下,”贾克曼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警方会感兴趣。”
戴蒙向前斜倚在两肘上,以一种疲乏或是气馁的模样掩着脸,然后两手抚过前额及光秃的头。
“教授,”他终于说道。“像这么重大的调查,所有事情都会让警方感兴趣,所有事情!”
贾克曼耸耸两肩,说道:“好吧。马修来游过几次。我大都在七点钟左右与他在运动中心外头碰面。”
“还有他妈妈?”
“他妈妈开车送他到克拉文墩,但没有和我们一起游。多数时候,整个游泳池只有马修和我两个人。我教他改掉了狗爬式的几个缺点,假如他继续努力的话,可以成为游泳健将。”
尽管刚刚才宣称所有事情都会让警方感兴趣,但戴蒙却不想多打探马修游泳技术的进展。真正激发他兴趣的是,借由游泳课,贾克曼必然可以与马修那位已离婚的母亲定期接触。他早已注意到,稍早贾克曼提到狄卓克生太太时那种肯定的语气,甚至赞美她笑起来很美。
“你们两个人游完泳以后……”他大胆地问。
“马修就回家了。”
“坐他母亲的车?”
“大多数的时候。”
“例外的情形是……”
“有几次我开车送他回去。”
“你有没有进去他们家,喝杯咖啡或什么的?”戴蒙的口气似乎是说,不管答案如何都无所谓。
他轻松地说,却没能讨好贾克曼,反而令他失去冷静。
“发发慈悲吧!你这是什么用意?你是希望我说,游泳只是借机与狄卓克生太太幽会的幌子吗?求求老天给我力量!现在可不是一九〇〇年,假如我真的想与那个女人共处一下,我根本不需要找这些愚昧的借口。”
“教授,或许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这件事和我太太的死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尚待求证。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贾克曼不耐烦地叹口气,然后说:“有两三次我受邀进屋里喝杯咖啡。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吗?既然你的侦讯是朝这个方向穷追不舍——一天下午我带小马到抽布列基打板球,还有一次去布里斯托参加气球节庆。我喜欢那个男孩,我自己没有儿子,所以和他在一起让我感到愉快。那两次外出,他妈妈都在上班。你肯去相信,有时候人们的行为只是出于单纯的动机吗?”
“我相信什么与此无关。”戴蒙说。“你太太呢?他介意你带那男孩去打板球或干什么吗?”
“为什么她应该介意?”
“或许因为她那种疑心,她以为你是为了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