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探急着想知道捐赠这两封信的人是谁,实在不想多听也不想多知道有关珍·奥斯汀的风格以及拼字习惯。
为了引导谈话走向正确方向,戴蒙于是说:“这么看来,那两封信是慷慨的赠与喽?”
“天大的恩赐。要不要我具体描述那两封信?”
“谢谢,需要的话,我可以问贾克曼教授。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那天同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信是她本人发现的吗?”
“我听他们是这么说的。”
“你刚才说教授没有介绍你?”
“我刚进去时没有。葛列格一时太兴奋了,所以没有留意这件事,但后来还是做了介绍。她的名字,我认为我还记得,是狄卓克生太太。”
德纳·狄卓克生。
谜底揭晓了。这回戴蒙盯着韦格弗的眼睛。
私通的可能性揭开了。葛列格里·贾克曼不肯透露捐赠人的姓名——借口说因为那个好心人不想公开——现在可有新的解释了。
“你听清楚那个名字了吗?”匹兹堡那端问道。
“听清楚了。我曾在别的场合听过这个名字。告诉我,赠送那两封信对贾克曼教授而言是完全意外吗?”
“我确信是意外。他高兴得不得了——换成别人,谁不兴奋?”
“狄卓克生太太一定也很兴奋吧?”
“我看倒没有。”
“没有?”
“我不认识那位女士,但依我看,她对这整件事表现得相当冷静。她根本没有讲几句话。”
“她一定有告诉教授信函的由来吧?”
“在我进去之前她就讲过了。我后来听到的是,她从邮票交易商那边追踪得来的过程。”
“你认为她晓得它们的价值吗?”
“一定知道。她晓得它们价值不菲,因为我当场就说了,我确信这两封信在拍卖场一定可以拿到高价。奇怪的是,看不出这句话对她有任何冲击。我当时的印象是,她想赶快把两封信交出去,然后尽快离开那个地方。葛列格谈到等展览结束要把信函还给她,但她坚持那两封信是礼物——送给他个人的礼物。显然那是为了感谢他出手救她儿子免于溺毙。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这与我们这边听到的供词吻合。”
“很好。唔,到了那个时候,我才察觉我实在不应该留在那里。葛列格有需要单独与她谈妥相关事宜,我是说,当时我不了解那位女士个人的情况,但我确知她所割爱的东西是非常有价值的。我识相地向门口走,用意在于让他们单独谈话,但就在那当儿,房门开了,贾克曼太太走进来,不,这样说太简略了,应该说,她像是个参加脱口秀的明星来宾般走进来,全身散发昂贵的香水味,穿着一袭黑色及地紧身衣。半个小时前,穿着格子衬衫和褪色牛仔裤帮我准备三明治的正是这位女士。我心想,看样子,也许他们正准备外出晚餐,虽然葛列格仍穿着去机场时的那身平常穿着。不管怎么样,他热情地招呼她,并告诉她信函的事。她和狄卓克生太太显然彼此认识,但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冷冰冰的,后来婕瑞·贾克曼很快地瞥了信件,并说她永远不懂为什么有人会费神去收集那种没有什么文学价值又落伍的东西,当然,她们之间没有因此变得比较亲切。”
“她是不是盼望有什么回应?”
“依我看正是如此,但实际上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狄卓克生太太一个字也没说,葛列格倒是婉转地辩驳了一下,而我也尽可能支持他的讲法。后来,婕瑞走到我身边——贴近得可以说是脚跟碰脚跟了——妩媚地看我一眼,并问我现在正在百老汇上演的大戏是什么。她使尽浑身解数想抢去狄卓克生太太的风采。我感觉非常不自在,回答她我不住纽约,也没留意正在上演的戏码。她一直缠着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