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了一下。”韦格弗解释道。
“他还只是个学生呀。”她轻蔑地说。
戴蒙以手势要韦格弗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他的表现,是个恪守职责又利他主义的好实例。
“我们想与你做稍长一点的约谈。”
“在这儿?”
“到曼佛街警局。但时间已晚,也许你会想收拾几件过夜用的衣物。”
“你们希望我去警察局?不能在这里谈吗?”
“不可能。”
“那小马怎么办?我不能整夜丢下他一个人在家。他才十二岁,你知道的。”
戴蒙向她保证,她不在时,男孩一定会被照顾得好好的。大修道院唱诗班学校在兰冬路有一间房子供寄宿生住宿。狄卓克生太太由戴蒙陪同上楼去收拾衣物时,韦格弗打了几通电话,安排巡逻车去找男孩,并送他去学校过夜。
从德纳·狄卓克生的卧室只能看出一点点主人的特色——她是个整洁、谦卑的人。乳胶漆的墙壁是常见的木兰花颜色,小巧的架子、衣橱以及一张双人床,免立式的梳妆台,整片地板铺着中性色调的地毯,与窗帘的颜色搭配;没有挂画、相片、书籍、玩偶或不要的衣物。这房间之所以很像旅馆房间,大概是因为狄卓克生太太的司机工作只够她在房间里睡觉吧。
她从衣橱上方的架子取下一个手提袋,放进几件衣物。
“我可以为马修收拾过夜衣物吗?”
戴蒙同意。他听见韦格弗在楼下打电话的声音。
他们需再走一段阶梯才到男孩的房间,这间看起来比较像有人住。硬纸板的模型小鸟、蝙蝠高挂在天花板上,墙上贴着热门音乐海报,地上散置着袜子、唱片封套,案头有一盘未下完的棋。说房间确实有人住,不只是因为住的人正躺在门后的床上。
“小马……我以为你出去了,”他妈妈说。“我刚才叫你,你没应声。”
他趴着翻阅一本漫画,只能看见他的黑头发。他没有抬头。
“小马,你听见了吗?”
他仍没有转头看她,男孩说:“他们是警察,把我打倒之后强行进屋子,我要他们出示搜索状,但他们不理。”
“把你打倒?”
戴蒙解释:“他冲着撞过来时,我把他推开了。”
“推去撞墙。”马修恨恨地说。“你把我推去撞墙,还把我打倒。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妈妈将协助我们办案。”
虽然戴蒙不认为这小孩值得讲道理,但他试着说明。这男孩是个最好的例子——缺乏父亲的权威管教,而老是与不幸的母亲胡闹。
他走到楼梯口向楼下喊话:“约翰,那个小男孩在楼上,他一直都在家。”
在男孩的房间内,狄卓克生太太正向儿子解释为什么要他去学校过一夜。马修要求独自在家过夜,但未获准许。于是,他不理任何人,径自转身继续看他的漫画书。他母亲为他收拾好外宿衣物,戴蒙看她溺爱地看着儿子,自己心中倒忘了其他事情,只深深地为男孩感到可怜——在学校寄宿一夜,恐怕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