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几种笔迹,而且我猜,前后跨越八年的时间。有几封信缺了角,可能邮票原本是贴在那个地方。幸运的是,我感兴趣的那些信,不管是什么日期,都是在开始使用邮票之前写的。”
韦格弗像个学校里的资优学生似地提供了使用邮票的年代:一八四〇年。
但德纳·狄卓克生非常专心地讲她的故事,所以没有留意。
“想像一下,我找到那两封早在一八〇〇年写成的信时有何感受。两封信的收件人是詹姆斯·李·佩罗太太,地址是依契斯特监狱管理人的住所,而寄件人的签名是‘您挚爱的侄女,珍’。我当时实在傻眼了。”
“密多密斯先生晓得那两封信的重要性吗?”戴蒙问。
“我没有告诉他。”
“好坏呀!”
她把这句话听成是真的在斥责她。
“我不可能出得起他开的价。但那两封信他要了三十镑,他以为我是在调查自己家族的历史。我付了现金就告别了。这样有不诚实吗?”
“没有不诚实,是公平交易。”戴蒙评道。“自由市场的第一条规则:一项物品的价值,不多于也不少于买主愿意支付的金额。他以他的知识与你对抗,但你很聪明,知道它们有点价值,只是他不晓得。假如你告诉他的话,那就太傻了。你犯不着为此失眠,除非你可以杀价到二十五镑。交易商都以为买主会讨价还价。”
“我知道,但我耐不住性子那样拖延时间。”
“所以你很快带了信出来。”
“然后开车回家,一边想像我把它们交给葛列格时会是何等情景。”
“当时你还与他连系?”
狄卓克生太太迟疑着未答,两手抓住桌缘,让自己靠向后坐得舒服一点,仿佛她觉察到这问题里面有陷阱。
“当他带我儿子去游泳时,我见过他几次。”
“还包括去参加板球赛、汽球节庆。”韦格弗巧妙地使劲刺激她。
这招生效了。她冷冷地回敬:“你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一阵令人不悦的打断后,韦格弗试图补救。
“我的意思是,贾克曼教授以他个人独到的方式照顾你儿子。”
“唔,没错。”她认同了。
“所以让你更有理由送他珍·奥斯汀的信函做为回报。”
“你什么时候把信送去给他,当天晚上吗?”戴蒙。
她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回答。她原本说得很顺畅,但现在则否。戴蒙知道该骂谁。
“不是当天晚上,”她终于说。“是两天后。”
“在展览前一天晚上,我听说的,”戴蒙说。“你为什么那么慢才送去?”
她抓了头发,拨到肩膀后面,显得更不安。
“我,嗯……我从库鲁克恩回到家时,嗯……看到一个令人厌恶的景象——婕若尔汀·贾克曼。让我大为惊讶,她竟然在我家,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
“她一个人?”
“不。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小马和葛列格在克拉文墩游泳时,有人从邱墩——在汉普夏郡,就是成立了珍·奥斯汀博物馆的那个村子——打电话到贾克曼家,表示他们允许让葛列格多借几样展示品。我们可以了解,他很想立刻南下去邱墩取东西,所以他请他太太开车载马修回家,她照做了。基于礼貌,小马认为最好邀请婕若尔汀进屋子喝杯咖啡,她马上接受了。所以我进家门时,才会看到她在客厅。但我不明白的是,几乎我一进屋子,那个女人就对我展开恶毒的攻击。”
戴蒙快速盯了一下韦格弗,以防他又插嘴。
“是身体的攻击吗?”
“不,我的意思不是说她打我,但那股力量几乎像出手一样。你们可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