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站在第一排的中间,刚好是我的正前方,当她走过来的时候,摄像师大喊,“二——”
这时,摄像师又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瑞秋又开始弄她头发上的另一个夹子。她握住身后的所有黑发,在空中摆弄,长而乌黑的发打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双眼完全不能睁开。实在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哦,天啊,太不好意思了!”
她边说,边转过身,手顺势放在了我的胳膊上,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太不好意思了!你还好吗?今天早上,真是被弄得彻底无望了。”
“我没事,”揉了揉眼睛,我尴尬地说,“我没事。”
“哦,天啊,你是不是有事?”
她还是不放心,看着我问道,“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拿一下这个吗?”
她递给我一条黑丝巾,向前俯下身子,整了整衣领,竖起衣领,在她整理衬衫时,我都能看到她没有穿胸罩。可以看出胸部很小,乳头很挺,也很黑。这时,她站直了身子,转过头,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走丝巾,在衣领下方打了个半结,拉了下她的长袍,才转过身去。
“一……二……三!”
这时,照相才算完了。直到第二年末,瑞秋和我都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了。
那天,我俩不约而同地在学校里为即将到来的暑假而熬夜时无意间发现了对方,才意外地有了新的交集。我曾以为,即便相机快门“咔嚓”一声短暂结束,也并不代表我俩的初见就这样没了后文,我臆想着我们会有更愉快的交谈,谈谈诗或是刚来学校的见闻什么的。不过照相完后,瑞秋立即消失在人群里了,我不自在地一个人站在队伍里,还在疑惑她去哪儿了,苦恼着为什么自己不拍拍她的肩然后留下一个好的开场白呢,为什么她都没有等我和她一起走呢,或者她根本没注意我,我是这么想的。发现她没有等我一起去参加开学典礼时,我觉得自己愚蠢得有些可爱了。
之后理查德告诉我说,和她在一起走的都是些英格兰学生,这就可以想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这么吵闹了。
“作为自然注意力的研究者,”查理德接着说道,用一种我即将就要习惯的语气向我解释,“在伍斯特,他们待多久,学校将会为其服务多久,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承认对我们有兴趣。相反,我们将不需要想是不是对他们有兴趣。这样的情况将会保持十年左右,直到他们意识到世界上其他人,并不认为他们多么有吸引力时,他们才会开始走向我们,渐渐抛弃他们的优越感,并最终与我们结婚。”
“为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到那时,”他答道,“我们将会成为非常有钱的人。”
不像理查德那么偏激,我还是愿意发现他们的有趣点,发现在那个十月的早晨,同瑞秋一同离去的人群的有趣点。那群人比我们都要吵闹,感觉世界上只有他们,而没有其他人似的。就我理解起来,他们也没有作出多少成绩。整个冬天,如果他们走到了图书馆的附近,那里就完全不像是可以坐在桌边读书的地方,就是一个室外的公共场所。
他们总是高谈阔论,有的时候,我都不能集中精神,只好带着书回到房里看。夏季学期来临的时候,我和理查德在湖边散步时,总是能见到他们,看起来,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那么悠闲,就在草坪上躺一个下午,抽着烟,互相传阅着小说,有时还辩论或者是讨论小说的情节,这样也不用为了应付加德纳而不得不读每一本小说。
我总是说他们是一群人,但其实很快他们就各自组成了小团体,瑞秋他们就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就是瑞秋的课程研究同伴:矮小带点柔弱的北方人,名字好像叫安东尼·特里斯克,另一个女孩是美国的,茜茜·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