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抽屉能锁住她的一些秘密,我也不可能看到,对她来说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有的时候她出门了,或者是睡着了,我走过她桌边的时候,看着那个带锁的抽屉,都会想她是不是开玩笑的,抽屉真的锁住了吗?如果锁住了,她把钥匙放在哪儿了呢?但我却从没想过要打开它,直到她死后的那个周二。
我从牛津回到家,在手机上收到一条艾薇发的短信说,要我找到瑞秋的一个文件夹,并且在第二天早上邮寄到她切尔西的家。她说,那个文件夹是黑皮的,在边上有拉链。她还强调说,一定可以找到的,瑞秋一定拥有这个东西。
我翻遍了屋子都没有找到,于是注意到了这个锁着的抽屉,大小确实是可以放下一个文件夹。但当我看了一眼书架后,我发现其实没有必要找了,如果有什么的话,警察肯定在那天下午就已经看过了。在瑞秋死后的那天晚上,警察的搜查有点草草了事,但后来他们又来了一趟,说是要彻底搜查,还带走了一些东西。
在他们搜查完毕后,两个警察就直接用包装起瑞秋的东西,带到了楼下。然后侦探便过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阳台上,给我解释说,他们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在他们彻查瑞秋电子邮件的账户时,发现她的大学账户里没有一条记录。他们在这个如此私人的账户里,什么都没有发现,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唯一她保留下来的邮件都是关于研究的,要么就是假日或是剧场节目订票。他们起初不是很惊讶在她的大学账户里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是当考虑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有两个猜想:一种可能是她自己删掉所有与她往来邮件的人;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他人黑了她的邮箱,知道那些邮件会成为犯罪证据,给全部删了。
我告诉侦探说,她不是这么挑剔的人,有几次我经过她的这张桌子的时候,看到她有几天没有看已收到的邮件。侦探说,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她会打印出她的邮件然后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既然那天搜查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是不是还能想起他们还没有搜查到的地方。
我直接拒绝了,“没有,我想不起来。”
我解释说,我和瑞秋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很尊重她不愿意告诉我的信件内容,她可能认为那样比较好,而且我也很确定,如果有什么事情困扰她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我的。侦探又继续问了一两个我和瑞秋关系的问题。我告诉他说,我已经在警局交代过了,我们很相爱,如果他认为我们之间有了第三者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对我们的谈话做了笔记,告诉我会继续调查的,说有些事情总会浮出水面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要我及时告知,要是检查好了每件搜查的物品,大约下个星期还会来一次。
那天他们带走了很多瑞秋的东西,包括她桌子抽屉里的所有东西,直到几周前才全部还回来,用两个纸板盒装着,上面还贴了标签,“卡达尼,十二月。书桌抽屉。”
警局指派做我家庭联络官的一位女士亲自送过来的,我见她不超过三次。因为我都想不起她的名字了,以至于开始把她想成弗洛了。由于做律师的原因,我通常都会尽可能地取缩写名。
这次弗洛来公寓,显得非常紧张不安。
我给她泡了一杯茶,她就坐在西南方向的沙发上,就那样背着我。即便这是她第一次来我家,她说着和别人差不多的话,基本上都是关于瑞秋这件事情的,有时候她低着头让我觉得她比较害羞。当我没有回应她的时候,她会扬起眉毛,做出痛苦的样子说,“彼得森先生,我们直入主题吧。”
她转向盒子,那个盒子还是我帮她从她车里拿回房间的。她首先给我看了一个标有“卡达尼-十二月。私人物品”的小箱子,她说这里面只有瑞秋的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还有她那天戴的项链。然后弗洛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