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第四章 塔
那儿把埃蒂给解决掉,或者,更好的办法是,也在寓所里把他做了,那情形会让警察看了以为是两个瘾君子癫狂绝望之中忘乎兄弟之情,彼此厮杀起来。但这会留下许多未知的答案。
他要在这儿得到这些答案,这是为将来考虑,或者说也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得看看最后答案是什么,然后再干了这对宝贝。
多了一些答案,少了两个瘾君子。得到了一些,失去的不多。
在另一个房间里,游戏又轮到亨利了。“好了,亨利,”乔治·比昂迪说,“仔细听好,这回得使点技巧了。这是一道地理题。问题是:‘作为一种原生动物,袋鼠只存在于一个大陆,是哪个大陆?’”
一阵沉默的停顿。
“约翰尼·凯什。”亨利吼道,随之召来一阵粗嘎的哄堂大笑。
墙壁都震动了。
西米很紧张,等着巴拉扎那一屋子的纸牌(这搭起的纸牌,如果上帝愿意,或者以他的什么名义运作宇宙的看不见的力量在暗中推动,那将成为一座塔)倒塌掉。
纸牌微微晃动。如果一张倒下,整个儿都将坍塌。
可是没有。
巴拉扎朝上看着,微笑着对西米说,“伙计。”
他说。“上帝是仁慈的;上帝是邪恶的;时间太少了,而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西米微笑了。“是的,先生,”他说,“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可我会为你去擦屁股。”
“你才没那么麻利呢,屁眼儿,”巴拉扎说,“叫埃蒂·迪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他文雅地微笑着,开始搭建纸牌塔的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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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开到巴拉扎那地方的小街时,寇尔·文森特凑巧睃了埃蒂一眼。他觉得恍惚看见了一桩不可思议的事儿。他试图想要说什么,却硬是说不出来。他的舌头好像给粘到腭壁上了,只能发出几声含含糊糊的嘟哝。
他分明看见埃蒂的眼睛由褐色变成了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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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罗兰折腾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他想也没想就跳了出来,这就像是有人闯进屋子时,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的掏枪动作。
塔!他激动地想。这就是塔,我的天啊,这塔是在空中的,这塔!我看见了在空中的塔,身廓是如炽如焰的红色线条。库斯伯特!阿兰!戴斯蒙德!塔!塔——
但这时他发觉埃蒂在使劲挣扎——不是抗拒他,而是试图想告诉他,试图对他解释什么事儿。
枪侠缩回去了,听着——绝望地听着,这时他身处海滩潮汐线上的躯体已失去时空的感觉,那具没有意识的躯体正在抽搐和颤抖着,就像酣然进入欣喜若狂的幽深梦境,要不就是在梦中陷入恐怖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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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志!埃蒂在自己脑海里尖声大叫……朝另者尖叫着。
是标志!只是个霓虹灯标志,我不知道你在想着的塔是个什么东西,但这只是个酒吧,巴拉扎的地盘,斜塔,他给自己酒吧的命名,就是那个在比萨的塔的名字,据说这就是他妈的那个在比萨的斜塔的标志!别闹了!别闹了!你难道想让我们没等出手就被他们干掉?
比萨?枪侠怀疑地嘟囔着,又回头看一眼。
一个标志。是的,没错,这会儿他看出来了:那不是塔,只是个广告标志。那上边有许多扇贝形的曲线,朝一边倾斜着,看上去蛮漂亮,但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他现在看清楚了,这标志是由一些管子搭成的,管子里好像灌满了熊熊燃灼的又像是流光溢彩的红色火焰。在某些部位上,这样的火焰不像别处那么耀眼;灯光标志的这一部分在扑扑地跳动,噬啦噬啦地发出响声。
现在他可以看见塔下面的文字了,那也是用管子弯出来的,多半是大写字母。他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