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怎么得了?”
“哦!这里地属武昌吧?”
“不,属大冶。”
“大冶?距武昌县的三江口巡检司有多远?”
他心中又是一惊,怎么跑到大冶来了?船应该停靠三江口镇,度宿并接受关卡盘查呀!
“这里往上到武昌县,足有四十里呢!”村夫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说,船并没在三江口巡检司接受检查。
也是说,他整个下午昏睡至三更后。而这期间,船上的人死光了。他是唯一幸运活着的人,另有两位失踪。
他是不可能如此昏睡的,除非……
瘟疫!
他曾经眼下预防的丹药。
但既然是瘟疫,他怎么可能昏睡的?
既然人都死了,谁割断死去已久的人的咽喉?用意何在?是谁割的?
按他昏睡的情形估计,船上发现有人患病,是午后不久所发生的事,午膳通常在午牌正未之间。他服药时,该已经是未牌初正之间的事。那么,他昏睡约在未牌正未之间。
如果他估计正确,船上的人—一死去,该是申牌初的事了。
船是如何航行的?三江口的巡哨部为何不加以拦截?除非是船黑夜偷越。
再远航五十里才撞礁,可能吗?
舵公一死,船一定会打旋、漂流、没落下帆甚至会翻覆。可是,船居然在人死光之后,航行共百里以上。
谁在驾驶?鬼?还是那失踪的两个人?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他想起前天谭家桥镇所发生的事故。
太极堂!太极堂冲他而来的。
全船五十二条人命,除了他之外,有五十一家的老少失去他们的亲人。
“你们这些天诛地灭的畜生!”他仰天厉叫,声调完全走了样。
“哎呀……你……你说什么?”两村夫惊跳起来大叫,像是见了鬼。
“抱歉。”他心神一定,“我不是说你们。”
“你……你没有毛病吧?”一名村夫问。
“没有。哦!老乡,哪些人把船救起来的?”
“我们村上的人,我也在场。”
“很好,你亲眼看见船摇摇晃晃向礁上撞吗?”
“不,是笔直往礁上撞的。”村夫直摇头,“这件事,我们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我们都是一辈子活在船上的人,怎样行船谁都有经验。这艘船的确是有人驾驶的,笔直地斜向疾驶,冲向礁石航向稳定。可是,等我们抢救上岸时,船上没有一个活人,舵工早就死僵了。老天爷!一定是冤魂在驾驶这艘船,不让尸体喂鱼鳖。菩萨保佑!我一想起来就发抖,所以几乎被相公你的出现吓坏了。”
“也许真是鬼魂。”他感到自己的掌心在冒冷汗,“在下也懂得驾船,死人是不会把船斜向疾驶撞礁的。水流的速度相当猛,能保持顺流直漂已经难能可贵了。”
“说得是呀!那时船的航向,舵工最少要将舵左推两满把。这种大舵两满把是六尺,才能保持右冲的航线,相当费力。死人不可能将舵压出六尺的,一定是鬼。”
“你们好好看守吧!我要走了。听你们这么一说,真感到阴森森的浑身不自在。”
“相公,你别吓人好不好?”村夫又吓白了脸,赶忙将头转过,避免视线触及那艘船。
“为人不做亏心事,是用不着怕鬼的,老乡。再见,两位。”
回到放包裹的地方,他重新坐下来沉思。
假使是太极堂的人冲地而来,为何不割断他的咽喉?只有船主三个人被巧妙的手法割断,不合情理。
他又迷惑了。
如果是太极堂的人所为,凶手应该认识他,那时他昏睡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