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三十
回过头已看不到谢三的身影,陈溪桥脸上的神情却反而不如刚才坚定了,他有些六神无主,心里好像一下子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低着头,失魂落魄地在旷野上行走。
突然,他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萧憔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溪桥发现,自己走了半天,没去别的地方,竟然下意识地回到了谢三在啼破山上的小木屋前。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睡?”陈溪桥有些沮丧地问。“我在等你。”萧憔悴面无表情地答。
“等我干什么?”“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跟我来。”跟着萧憔悴,陈溪桥来到了她的房子。
房子里还有一个人,正带着一顶斗笠在低头哭泣。
那身影那声音是陈溪桥再熟悉不过的。萧憔悴寻人的本事果然天下无双。
“前两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人告诉我青灯庵来了个新出家的尼姑,所以去看了看,发现她天天晚上都一个人躲在佛堂里哭,所以我就把她带了回来。”萧憔悴慢慢说道。
陈溪桥早已忍不住,向紫荷扑过去,不小心碰落了她头上的斗笠。一头水一样的青丝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几点戒疤布在头顶。
陈溪桥紧紧抱住紫荷,痛哭道:“姐姐,你为什么狠心离开我?”看到陈溪桥在哭,紫荷反而不哭了,她手足无措地把他抱入怀里:“你这又何苦,姐姐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我不要你这样说,”陈溪桥将手紧紧捂在了紫荷的唇上,“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在这里腻味了,”萧憔悴轻笑着,向陈溪桥摆了摆手,“趁谢三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赶快带着你的女人走吧。记住,不要辜负她,也不要再回来了。”陈溪桥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萧憔悴一眼:“谢谢。”“嗨,小事!快走吧。”萧憔悴笑着摇了摇头,目光中却满是羡慕的神情。
趁着夜色,陈溪桥带着紫荷匆匆离开了。
一夜西风,秋凉如水。
进客栈的那一刻起,陈溪桥就如附骨之蛆粘在了紫荷身边。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抱得紫荷都有些浑身发疼,但是紫荷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整整一夜,两人都没有睡,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凝视着对方的脸,好像怎样也看不够对方似的。
外面雄鸡已开始啼叫,天就快要亮了。
陈溪桥打了哈欠,紫荷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些倦意。
“姐姐,你不会再不声不响地丢下我了吧?”陈溪桥怯怯地问。
紫荷迟疑着摇了摇头。
“太好了,我要找一个什么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跟姐姐一直呆下去,再不分开了。”陈溪桥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那无盐妹子呢?”紫荷问。
陈溪桥被紫荷问得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
“无盐妹子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又怎么忍心伤她的心呢?”紫荷愁眉紧锁,一字一句地说。
“但是你才是我最想娶回家的人。”陈溪桥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负了她总好过负了你。”“唉,你还是这么任性。既然娶了人家,你就要对负人家一生一世的责,怎么能想怎样就怎样?”紫荷叹了口气,轻轻地将指尖柔软地划过陈溪桥的发际。
“我……”陈溪桥刚想继续辩白,紫荷的手却已经放在了他的嘴上,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你的心意,姐姐已经知道了。”紫荷双手捧住陈溪桥的脸庞,用自己的脸轻轻厮磨着,然后柔声继续说,“姐姐也不想要什么名分,你找个地方让姐姐住下,只要时常来看看我就行了。”“但这岂不是太委屈你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不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