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把你送到医院的。这是你的衣服,还有100美元,我想是那个男人留给你的吧。我已经在美元上取过指印,但在罪犯指印库中没有找到相合的。”
女子眼神抖动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她的声音很低,显得嘶哑干涩。道克拉过一把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地址?”
女子低声说:“我叫卡箩尔,是美国加州人,5天前来加拿大。”
“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请你尽量回忆一下。”
卡箩尔脸上又浮出恐惧的表情,脱口喊道:“他的性能力太强了!……就像是野兽,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是吗?请慢慢讲。”
女子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是在街头谈好的,他答应付我100美元。一到房间,他就把我扑到床上,后来……我受不了,央求他放开我,我也不要他付钱。那个人忽然暴怒起来,用力扇我的耳光,咬我,掐我的脖子。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道克看看她:“恐怕不是用手掐你。医生没告诉你吗?他是用的牙齿,昨晚我就在你颈上发现两排牙印,很深,呈紫色淤斑。”
女子打个寒战,用手摸摸脖子,把要说的话冻结在喉咙里。道克继续问道:“还是请你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辨认他的身份?听经理说他是亚裔。”
女子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回忆着:“对,他像是个华人,能说流利的美式英语,也能听懂中国话。”
“是中国人还是华人?”
“恐怕是华人,很可能是美国华人。”停了停,她又补充道,“不过,我并不能完全肯定。”
“经理还说,他很像是一个运动员。”
“嗯,他的步态、肌肉,都像是训练有素的运动员。我们上楼前,他还扭头看门厅里的电视,看得很入迷,那时正播送男子200米决赛的实况。”
“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卡箩尔迟疑地说:“他的精神……好象不大正常。他不能控制自己。”
“是吗?”
“他的表情一直很阴沉,说话很少,显得精神恍惚。他带我上车,为我开关车门,完全是一个有教养的绅士,可是后来……”
道克点点头,在心中同意她的判断。想想床柜上放着的100美元吧,他把性伙伴几乎咬死,但临走时却没有忘记留下应付的嫖金,真是个诚实的君子!
不知为什么,道克立即联想到3天前看到的100米决赛情况。起跑线上的8个运动员,7名是黑人,只有一名黄种人,是中国的田延豹。这也是多少年来第一个杀入决赛的黄种人选手。田延豹是个老选手,已经32岁,他只是在近年来才突破10秒大关,最好成绩是9.90秒。很可能,这是他运动生涯的最后一次拼搏了。他在起跑线上来回走动时,道克几乎能触摸到他的紧张。事实证明道克没有看错。发令枪响后,牙买加的奥利加抢跑,裁判鸣枪停止。但是田延豹竟然一直跑到50米后才听见第二次鸣枪。等他终于收住脚步,离终点线只有20米了。他目光忧郁,慢慢地走回起跑线,走得如此缓慢,返回的时间足够他跑3次100米了。裁判同情地看着他,没有催促。
那时道克就知道,这位不幸的中国人体力消耗和心理干扰太大,肯定与胜利无缘了。再次各就各位时,这个中国人恶狠狠地瞪着那位牙买加选手。很可能,因为这名黑人选手的一次失误,耽误了另一名选手的一生!
那次决赛田延豹是最后一名,而且这还不是不幸的终结。冲过终点线他就栽倒在地上,中国队的队医和教练急忙冲进赛场把他抬下去。刚才他榨尽最后一滴潜力以求一搏,不幸又把腿肌严重拉伤了。
这样,两天后,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