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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而神父的记性确实糟糕,男孩们满可以放心他无法反驳自己。

    “把我的长法衣拿来。”而含糊亨利看着格里伯的眼神就像是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又怎么了?”

    “拿长法衣吗?”亨利问。就在格里伯忍不住跨步向前,打算给他一拳时,亨利轻快地答了一句:“好嘞,救赎者。”他转过身,走到另一个橱柜前,一把把门拽开,活像这是什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黑的还是白的,救赎者?”

    “你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救赎者?”

    “是,你这个白痴。现在是亡者之月的工作日,我怎么会穿黑色呢?”

    “工作日?”亨利似乎被这个词惊呆了。“当然不了,救赎者。但您还需要挂饰。”

    “你在说什么?”格里伯的质问有些犹豫。从圣殿建立迄今的千年中,共有过成百上千种特殊场合穿着的礼服和配饰,有许多已经早就不用了。他能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斯兰诺克挂饰,但这并不说明那东西不存在。

    在格里伯的注视下,亨利走到一个抽屉前,拉开,翻了一会儿,找出一条小念珠串成的项链,末端挂着一块正方形的麻布片。“这是在纪念殉教者富尔顿的当天佩戴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戴过这东西,”格里伯仍然不确定。他打开《次经传道书》,翻到当日的日期。今天的确是殉教者富尔顿日,但历史上的殉教者实在太多了,一年中的日子却有限,所以,有些不那么重要的殉教者每二十年才纪念一次。格里伯恼火地吸了吸鼻子。

    “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含糊亨利神情庄重地把斯兰诺克挂在格里伯的脖子上,接着帮他穿上了华丽的白色长袍。这两项做好后,他跟随格里伯进了祈祷堂正厅去做上午的祷告。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一直洋洋得意地回味着刚刚的奇遇,去他的斯兰诺克挂坠,那东西是他急中生智编出来的,他压根不知道念珠末端的那片麻布是什么意思。不过,圣物收藏室里多的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小玩意,谁也想不起来它们的宗教含义是什么了。冒着莫大的风险,仅仅是为了愚弄某个救赎者,他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如果被发现,他们会剥了他的皮。注意,“剥了他的皮”,这句话在圣殿可不是修辞格。

    “含糊亨利”这个绰号是凯尔给他取的,大家也就叫开了,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它的真正含义。除了凯尔之外,谁都没有意识到,亨利不着边际地回答问题或是傻呵呵地重复问题并不是因为他缺乏理解力,头脑迟钝给不出清楚的答案,相反,这是他与救赎者们对抗的方法,他就是这样把救赎者们逼到他们并不宽容的忍耐力的边缘的。正是因为凯尔见识过亨利的本事,并由衷佩服他的胆量,这才打破了他自己严格遵守的规则中的一条:不主动交友,也拒绝别人交友的愿望。

    此时,凯尔正朝第四祈祷堂的一张空长凳走去,盼着能在念斥罪辞时补上一觉。他可以一边睡觉,一边痛斥自己的罪孽,比如道德堕落、贪图享乐、爱慕虚荣、奢望痴想以及种种可能或不可能达成的欲望,并已经把这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四号祈祷堂的五百个男孩齐声起誓绝不犯罪,而这些罪名,就算他们知道是什么意思,也绝无违犯的可能:五岁的孩子庄严宣誓决不觊觎邻人的妻子,九岁的起誓决不在任何情况下雕刻偶像,而十四岁的则承诺,就算他们真的雕刻了那种东西,也决不对它们顶礼膜拜。这些誓言都是以上帝惩罚他们三到四代后世子孙为赌咒的。凯尔心满意足地小睡了三刻钟后,祷告结束了,他和其他人一起默默地离开祷告堂,向训练场的远端走去。

    如今,白天的训练场永远是有人的。最近助修士数量的大量增加导致几乎所有的事都必须轮流进行:训练、用餐、洗浴、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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