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道我为何非得冲这儿下手么,爵士?”他站起来,轻轻拍拍邓克的胸膛,“枪尖要戳中这儿,您一样也要乖乖滚下马。脑袋那么小,对我难度还更大些……但也更轻易能置你于死地。我可是收了银子的。”
“银子?”邓克躲开他的手,“您是什么意思?”
“预付六个金龙,死后再赏四个。要买骑士的一条命算是绰绰有余了。您该心存感激。若是他出价更高,我可能得把矛尖戳进你的眼窝呢。”
邓克头晕目眩。为何会有人买凶杀我?在白墙堡,我与人无怨无仇。自然,没人比伊戈的哥哥伊里昂更怨恨我,但明焰王子已被放逐去狭海对岸。“谁付的钱?”
“日出之时,金子由仆人带来,恰在比武总管拟定对战名单前夕。他隐身于斗篷,并未提及主子姓名。”
“但这是为什么呢?”邓克问。
“我没问。”乌索尔爵士又倒了一杯酒,“以我看来,您的敌人比您所知的更多,邓肯爵士。难道并非如此么?还有人说您是我们如今所有苦难的根源呢。”
邓克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攫紧了他的心:“您是何意?”
蜗牛耸耸肩:“我或许并不在杨滩镇,但斗武于我息息相关。我观望远方的比武,一如学士观望星移斗转。我得知在杨滩镇,一名雇佣骑士引发了一场七子审判,结果‘碎矛’贝勒死于其弟梅卡之手。”乌索尔爵士坐落椅中,伸展双腿,“贝勒王子为人敬重,明焰王子也是高朋满座,他们想必都很难忘记他受放逐的原因。想想我的提议吧,爵士。蜗牛或许会在身后留下粘迹,但小小粘液于人无害……若您与龙共舞,只会烈火焚身。”
邓克步出蜗牛的帐篷,天色看起来晦暗了些。东边天际的乌云愈加厚重浓密,而日色西沉,在中庭投下长长的阴影。邓克发现侍从威尔打量着雷鸣的蹄铁。
“伊戈去哪儿了?”他问道。
“那光头的小子?我哪里会知道。自个跑走了吧。”
他忍不下心和雷鸣说再见,邓克暗忖,一定是跑去帐篷翻他的那些书了吧。
但他却并不在帐篷。书本仍然在原处,在伊戈的铺盖边整齐地摞成一叠,可男孩不知所踪。邓克隐隐感到有些事出了差错,小家伙不太可能不征得他的同意就四处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