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终夜
动。
谷神星观察站是最新、最现代的一个,它的研究范围从木星直到最远的外星系。
当然这种工作也有不利之处。由于行星际旅行还十分不便,假期很少,实际上是不可能过正常生活的。然而他们是幸运的一代,未来的科学家将发现知识的硕果已被他们囊括而去。除非发明太阳系际的交通工具,否则已无法再开拓出更为宽广的研究领域了。
塔利亚费罗、里格尔、考纳斯和维里叶,这四个幸运儿已经处在当年伽利略的地位了;当年伽利略凭着掌握了第一具真正的望远镜,只需把它指向浩瀚星空,任意囚下远眺,就会获得重大发现。
但是随后罗曼诺·维里叶病了,患的是风湿病。那又能怪谁呢”他的心脏有了缺损,功能一直不正常。
他曾是四个人当中最出色、最有希望、最刻苦的一个,可他连完成学业、获得博士学位都做不到了。
尤其是,他永远也不能飞离地球了;飞船起飞时的加速度会使他一命鸣呼。
塔利亚费罗被分派往月球,里格尔去谷神星,考纳斯去水星,只有维里叶留了下来,终身作为地球的囚徒。
他们曾极力想对维里叶表示同情,而他从近乎仇恨的态度拒绝了。他责难他们、咒骂他们。当里格尔忍不住火举起了拳头的时候,维里叶尖叫着向他扑过来,打断了他的鼻梁。
显然里格尔并没有忘却往事,因为他正用一个手指小心地抚摸着鼻子。
考纳斯的前额就象一块起伏不平的搓板,此刻又堆起了皱纹。“他也来参加大会了,你们知道吧。他也住在这个饭店里,住405号房间。”“我不想见他。”里格尔说。
“他要上这儿来。他说他想见见我们。我记得他说九点钟来,这会儿他随时可能到。 ”
“那样的话,”里格尔说:“要是你们不介意,我躲开这儿。”
塔利亚费罗说:“哎,等一会儿。见见他有什么关系呢? ”
“因为没什么意义,他疯了。 ”
“就算是那样,咱们也别气量大小了。你是不是怕他尸
“怕?”里格尔一副满不在乎的劲头儿。
“那么就是神经过敏。这有什么可神经过敏的呢?”
“我也没神经过敏。”里格尔说。
“肯定你有点儿。我们大家对他都觉得有愧,可又没有什么实际原因。我们对发生的事毫无过错。”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完全是辩解的口吻。
正在这当口,门上的信号器响了,三个人都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不自在地盯着隔在他们和维里叶之间的那道屏障。
门开了,罗曼诺·维里叶走了进来。三个人拘谨地起身迎接他,就那样不知所措地站着,谁也没有把手伸过去。
维里叶那嘲讽的眼神逼得他们不敢直视。
他可变了,塔利亚费罗想。
他确实变了。他好象全身上上下下都抽缩了;弯曲的驼背使他个头儿更矮了,秃顶上的头皮透过稀疏的毛发闪闪发光,手背上的皮肤皱缩隆起、青筋毕露。他看起来健康不佳,与记忆中过去的他几乎毫无相似之处,只有他那注目凝视时常用一只手罩住眼睛的习惯和讲话时平稳有节制的男中音依然如故。
他说:“朋友们!我的驰骋宇宙的朋友们!我们久违了。”
塔利亚费罗说:“哟,维里叶。”
维里叶看了看他。“你好吗?”
“挺好。”
“你们两位呢?”考纳斯勉强露出笑容,嘟味着什么。里格尔气冲冲他说:“满好,维里叶,怎么样?”
“啊,里格尔,绰号暴躁人,”维里叶说,“谷神星怎么样啊?”
“我动身的时候一切正常。地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