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什么?”
福特一边保持他那复杂的舞蹈动作,一边耸了耸肩。
“我说,你跳得很棒,”他叫道,“只是别老点头!”
“什么?”
“因为每次你一点头,”福特说,“嗷!”他的舞伴说“什么”时又点了一下头,于是福特就叫了一声。因为他的额头再次被她前突的头骨狠狠地啄了一下。
“一天早上,我的星球被炸飞了,”阿瑟说着。他没想到自己会跟这个小个子讲述人生故事,或者,至少是剪辑精华版,“所以我穿成这样,穿着睡袍。我的星球和我的衣服一起被炸飞了。你瞧,我没想到要参加派对。”
小个子很热情地点点头。
“之后,我被人从飞船上扔了下去,还是穿着睡袍。而不是——通常认为的宇航服。不久,我发现自己的星球其实是耗子造的,你可以想见,我对此作何感想。然后,我又被人打了,又炸飞了。其实挺滑稽的,我经常被炸飞,被侮辱,崩溃,没茶喝。前不久我还掉到一片沼泽里,在破山洞里住了五年。”
“啊,”小个子兴趣盎然,“你过得很开心吧?”
阿瑟正在喝酒,狠狠地呛住了。
“咳得真精彩啊!”小个子大吃一惊,道,“我能加入吗?”
于是,小个子大咳特咳起来,阿瑟惊诧万分,正要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呛了,于是有点无所适从。
两人“合奏”了整整两分钟的“撕心裂肺二重奏”,终于,阿瑟打了一个嗝,停住了。
“多么催人奋进!”小个子气喘吁吁,抹着眼泪,“你的生活多么精彩啊!非常感谢!”
他热情地握了握阿瑟的手,便消失在人群中。阿瑟摇摇头,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家伙朝阿瑟走来,外表颇具攻击性——钩状的嘴,灯笼状的裤子,小珠子一样的颧骨。他身着黑裤子、黑色丝绸衬衫,衬衫敞开的部位疑似肚脐(不过,阿瑟现在已经知道,不要对任何人的生理结构进行随意的揣测),脖子上还有好多晃晃悠悠的奇怪金色玩意儿。他有个黑色的包,并且,很显然,他希望别人注意到他不希望人们注意到这个。
“嘿!嗯,我刚才听你说起你的名字?”他问。
阿瑟对那个小个子说过很多事,名字的确为其中之一。
“是的,阿瑟·邓特。”
那人跳起舞来,虽然与乐队那半死不活的伴奏完全不合拍。
“对,”他说,“只是山里有个人想见你。”
“我见过他了。”
“对,只是他好象急着要见你。你懂吧。”
“是的,我见过他了。”
“对,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知道了。我见过他。”
那人不说话了,嚼了嚼口香糖。然后他拍拍阿瑟的背。
“OK,”他说,“好吧。我告诉你了哦?晚安,祝好运,祝得奖。”
“什么?”阿瑟一听,觉得应该重视。
“随便啦。干你的事吧。好好干。”他用嘴里嚼的东西发出咯咯的声音,又摆了几个夸张的造型。
“为什么?”阿瑟问道。
“坏坏干。”那人说道,“管他呢?谁他妈在乎呢?”那人突然大喊起来,面部骤然充血。
“疯了又怎么样?”他说道,“走开,给我消失,小子。赞掉吧你!”
“OK,我走。”阿瑟立刻回答。
“真的呢。”那人轻轻地挥挥手,便消失在人海中。
“怎么回事啊?”阿瑟对他身后一个女孩问道,“为什么他叫我得奖?”
“说着玩罢了。”女孩耸耸肩,“他刚在小熊星座α星娱乐幻象年度颁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