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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超过四十五分钟,然后我和梅前在厨房待了大约半小时,边喝咖啡边听收音机播报的新闻。这时听到前面传来敲门声。”
乔说:“所以她是在坠机后一小时又十五分,才出现在你门口。”
“差不多。”
风声雨声掩盖住了引擎声,一部吉普车这时一直开到旁边,才引起他们注意。当它在屋子前的回车道调头的时候,眩目的头灯像两把银剑,斩断了丝丝的雨链。
“感谢上帝!”奈德叫了起来,拉起雨衣的头罩往外跑去。
“希利大夫来了,”尹杰夫说:“我得去帮他的忙了,梅茜知道那女人的事比我还多,你们可以去跟她谈谈。”
尹梅茜正忙着供焙点心,她把手在围裙上指了两下,然后坚持要色芭拉和乔坐在厨房的餐桌边,用咖啡和刚出炉的点心招待他们。
后门是半掩着的,外头的雨在这里变得低沉,像是路过此处送葬行列的小鼓声。
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燕麦糊的香味,还有巧克力及烤核桃的味道。墙上挂着以基督教为主题插画的日历,八月份的插画是耶酥在海边,对着两个渔夫传道,彼得和安德鲁最后丢下手中的网,跟随耶酥拯救世人去了。
乔觉得自己好象从过去一年的生活方式,忽然坠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真实生活。远离一个冷酷而奇异的地方,进入一个正常的世界,日复一日地快乐工作,并对世间的正义重新抱持信心。
梅茜回忆起坠机的那一晚,“不,她不叫萝丝(Rose)
她的名字是林芮绢(Rachel)。“
两个名字部首相同,乔可以了解。当萝丝从坠机现场走出来的时候,她一定怀疑飞机为何会坠落?只因为她在飞机上?也许她焦急地要使她的敌人相信她已死亡,所以用了一个部首相同的名字,便于记忆。
“她从科罗拉多喷泉市开车到帕布罗,看见飞机就在她头顶上掉下来,”梅茜说:“她一定是吓坏了,才会慌乱地踩刹车,因而失去控制地打转不停。还好有绑那些安全带,车子冲出路边后,直接翻落到水沟里。”
芭芭拉说:“她受伤了吗?”
“没有,而且毫发无伤,可是一直在发抖。芮绢的衣服上沾了一身泥土,还有草。但她没事,只是一直在抖,但她没事。她长得非常甜美,我为她那个样子难过不已。”
对乔来说,芭芭拉下面这句话问得才有意思呢,她说:“那么她自称是个目击者罗。”
梅富说:“她毫无疑问是个目击者,不然她不会那样喋喋不休地叙述她所见到的一切。”。
“她那晚是到这里求救?”芭芭拉问。
“她想叫一部计程车,但我告诉她,就算等一万年,他们也不会肯来这个地方的。”
“她没叫吊车来拖她的车?”乔问。
“她认为那么晚了,应该叫不到。她希望第二天能带吊车驾驶来。”
芭芭拉说:“当你告诉她没办法叫计程车时,她怎么办?”
“噢,我开车送她到帕布罗。”
“一路送到帕布罗?”芭芭拉问。
“呃,杰夫必须比我早起,而芮绢又不肯在此过夜,而我只要脚踩着油门,花不了一个小时就到帕布罗了。”
“你们心肠真好。”乔说。
“是吗?也不尽然。神要我们当撒马利亚人,那也是为什么我们会住在这里。你看到有人遇难,势必得帮助他们,如果还是这么美好的一位小姐。一路上,她不断的谈着飞机上可怜的人们。她几乎快要崩溃,好象全是她的错,而她只不过是在坠机前几秒钟,目击这件惨剧的发生而已。不管怎样,去帕布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那晚的回程,才真的要命。因为一大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