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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往出事地点挤去,有警车、救护车、消防车,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将车停在路旁。我猜他们是希望看到流血的场面,真令我恶心。悲剧会显露人性善良的一面,也会表现出它丑恶的一面。”
“去帕布罗的路上,她有没有指给你看她翻车的地点?”
乔问。
“她吓坏了,在黑暗中根本无法找到确实的地点。而且我们也不能每隔半里路就停下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地点。要不然,也别想送这可怜的女孩回家睡觉了。”
定时器响了起来,梅茜戴起手套打开烤箱的门。“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根本懒得管吊车的事,一心只想回家睡觉。”
乔敢确定,根本没有所谓的翻车这回事,萝丝走出焚烧的草原,进入树林。骤然从眩目的火光中走进黑暗,使她什么也看不见,一心只想在别人发现她还活着之前离开。可以确定的是七四七的坠毁,多多少少与她必定有关。目睹这场惨剧,让她恐惧得惊慌失措。宁可冒着在荒野中迷路、冻死的危险,而不愿被救援队发现,或落入邪恶的敌人之手。所幸不久她就到达玻边,透过树林,见到远处“自由交换牧场”的灯光。
芭芭拉将空咖啡林放到一边说:“梅茜,这女人在哪里下车的,你还记得吗?”
梅茜将烤盘拉出一半,检机点心烘炼的情形。“她根本没告诉我地址,只是一路告诉我该怎么走那条街,直到我们到达她的住处。”
毫无疑问,那一定是萝丝随便指的一间屋子,因为她在帕布罗好象并没有认识的人。
“你看见她走进屋子里了吗?”乔问。
“我在那里等着,直到她打开门走进去。但她向我致谢,愿上帝保佑我,说我可以回去了。”
“你还能找到那个地方吗?”芭芭拉问。
确定点心还要多烤几分钟,梅茜又将烤盘推回烤箱,脱掉手套说:“当然,那是一间很漂亮的大宅,周围环境非常好。但那不是芮绢的房子,是她做医药生意的伙伴的。我跟你们说过,她是在帕布罗开业的医生吗?”
“但事实上,你并没有见到她走进屋子,对不对?”乔问道。他猜想萝丝一定是等梅茜走远了之后,就离开屋子,找到其他的交通工具出城。
梅茜的脸被烤箱烘得通红,汗如雨下。她从纸卷上扯下两张纸巾,拭去眉毛上的汗水后说,“没有,就像刚才我所说的,我在门前让她们下车,看她们走上人行道。”
“她们?”
“你们没看见那可怜又疲倦的小东西,可爱极了。她是芮绢合伙人的女儿。”
芭芭拉望了乔一眼,倾身靠向梅茜说,“还有一个小孩?”,“像个小天使一样,虽然困极了,但一点也不邋遢。”
乔顿时回想起梅茜先前说的“那些安全带”,她用的是复数。他忽然觉得用字遣词的重要。“你是说萝丝……芮绢还带着一个小孩?”
“对啊,我不是这么说吗?”她一脸困惑的将湿纸巾掷入垃圾筒。
“我们一直不知道还有个孩子。”芭芭拉说。
“我告诉过你们,”她也被她们的迷惑弄糊涂了。“有个从委员会派来的小伙子,我把芮绢和孩子的事,还有芮绢是目击证人的事,全都告诉他了。”
芭芭拉看着乔说:“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我相信我很用心,甚至连这个地方都记得一清二楚。”
乔的心在翻腾,就像一个停顿已久的轮子,忽然在生锈的轴上再度旋转似的。
梅茜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乔有多大的冲击。她打开烤箱的门,再次检查烘炼中的点心。
“那小女孩有多大?”乔问。
“噢,大概四、五岁。”梅前说。
“你能不能……能不能将她稍微描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