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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
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他们喜欢魏泽克。但杜骚特没有笑。 “你们还可以引用我的话,说我相信这个人现在拥有一种很新奇的能力,或一种非常古老的能力。为什么?如果我和我的同事不了解蚂蚁的大脑,我能告诉你为什么吗?我不能。但是,我能告诉你们一些有趣的事,这些可能有关系,也可能没有关系。约翰·史密斯大脑的一部分受到损伤,无法修复——非常小的一部分,但大脑的所有部分都是极为重要的。他称这一部分为他的‘死亡区域’,显然,那里储藏着很多记忆,这些被抹去的记忆包括街道和高速公路的名称。它是一个大集合中的小子集。失去这个小子集,造成了一部分语言和视觉能力的丧失。
“与之相应的,约翰·史密斯大脑的另一小部分似乎醒来了。这一小部分在大脑半球的顶叶处,是大脑‘传递’或‘思考’的部位之一。史密斯大脑这一部分的电波反应跟正常的不符,嗯?这是多出了什么东西。大脑半球的顶叶与触觉有关——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一而且它离大脑识别形状和结构的那个区域很近。据我自己观察,约翰尼的‘瞬间意念’总是在某种触摸之后出现的。”
一片沉默。记者们在奋笔疾书。电视摄像机刚才一直对着魏泽克,现在又拉回来把约翰尼也包括进去。
“是这样的吗,约翰尼?”魏泽克又问。
“我猜……”
杜骚特突然从记者群中挤出来。有那么一瞬,约翰尼以为他要过来反驳。然后他看到杜骚特正从他脖子上取下什么东西。
“让我们证明一下。”他说。他举着一个带着金链的奖牌。
“我们不允许做这种事,”魏泽克说。他紧紧皱起浓密的眉毛,严厉地盯着杜骚特,就像摩西一样,“这个人不是马戏团杂耍演员,先生!”
“你可以欺骗我。”杜骚特说,“他也许能,也许不能,对吗?当你忙于告诉我们有趣的事时,我也在忙于告诉自己。我告诉自己这些家伙从来不能按要求表演,因为他们都是些骗子。”
约翰尼看看其他的记者。除了布莱特显得很难为情外,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观看。突然,他觉得像一个在斗兽场上的基督徒。他想,他们都是赢家。如果我能告诉他某些事,他们会得到一个头版新闻。如果我不能,或拒绝尝试,他们会得到另一种新闻。
“怎么样?”杜骚特问。奖牌在他的拳头下前后摇摆。
约翰尼看看魏泽克,但魏泽克正很厌恶地看着另一边。
“把它给我。”约翰尼说。
杜骚特把它递过来。约翰尼把奖牌放在手掌上。这是一枚圣·克里斯托弗奖牌。他把金链子堆到奖牌上面,握住它。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又有几个医生和护士加入到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群中,有些人穿着便装,正准备下班回家。一群病人站在通向一楼电视和游戏室的走廊顶端。晚上来探望病人的一些人从大厅走过来。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约翰尼默默地站着,穿着白衬衫和肥大的蓝牛仔裤,显得苍白削瘦。他紧紧握着圣·克里斯托弗奖牌,手腕上的肌肉在电视灯光下清晰地显露出来。在他面前站着杜骚特,一本正经地注视着约翰尼。那一瞬间似乎漫长得没有止境。没有人咳嗽或低语。
“哦,”约翰尼轻声说……接着:“是这样吗?”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看着杜骚特。
“怎么样?杜骚特问,但他声音中的自信突然消失了。回答记者提问的那位疲倦。不安的年轻人似乎也消失了。约翰尼嘴唇上挂着一丝微笑,但那是冷笑。他的蓝眼睛变暗了,显得冷淡、遥远。魏泽克看到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他后来告诉他的妻子,那是一个人通过高倍显微镜看有趣的草履虫标本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