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的惊慌;而那些年长的人又总看着她说:“小月长成大人了!”长成大人,就是这身体的曲线变化了吗?
她使劲地跃出水面,又鱼跃式地向深处一头扑去,作一个久久的没儿。水的波浪冲击着她的隆起的乳房,立时使她有了周身麻酥酥的快感。她极想唱出些什么歌子,就一次又一次这么鱼跃着,末了,索性仰身平浮在水面,让凉爽爽的流水滑过她的前心和后背,将一股舒服的奇痒传达到她肢体的每一个部位。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真正成熟的少女心身如一堆浪沫酥软软地在水面上任自漂浮。
正在陶醉的境界中,她突然听见了一种低低的男人的呼吸声。一个惊悸,身子沉下水,长发漂浮成一个蒲团样,露出一双聚映着月光的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柴排。
“谁?!”
柴排在起伏着,没有一点声息,也没有一个人影。
“哪个坏小子!再不露面,我就要骂了。你这是偷看你娘吗?”
“泼喇喇”一声水响,柴排下钻出一个脑袋来;立即又跳上了柴排,朝这边直叫:
“小月姐,是我,门门!”
“你这个不要脸的碎仔儿!”
门门是老秦家隔壁的小子,在校时比小月低一个年级,年龄也比小月小五个月。他常常爱和小月嬉闹,小月却压根儿不把他当个大人,张口闭口骂他是“碎仔儿”。
“小月姐,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呢!真的,我要是看见了什么,让我这一双眼睛叫老鸦啄了去!”
门门反复向她求饶,而柴排却不知不觉向这边靠拢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你敢再过来吗?!”
柴排竭力在那里停了一下,月光下,小月看见门门只穿了条短裤,努力撑着竹篙,向左边漂去。
“门门,你是好的,你趴下,不许看,我要穿衣服啦!”
门门全听她的,果然趴到了柴排上。小月极快地翻上小船,她后悔怎么就脱得这么光呢?三下两下将衣服穿好,脸上还辣辣地烧。门门还趴在柴排上,她瞧着他的老实相,正要“啉哧”地笑出声来,却见门门趴在那里,眼睛是一直向这边睁着的,月光落在上边,亮得像两颗星星。她立即脸又辣辣地烧,骂了一声:“门门,瞎了你的眼了!”将船一撑,当真生起门门的气了。
门门讨了没趣,兀自将柴排竭力地向岸边靠拢,但突然失声叫起来:一根扎排葛条断了,排要散伙了。小月回头看时,柴排果真在河心打着漩涡转儿,便将船又撑过来。离柴排一丈多远时,门门忽地从柴排上跃起,跳上了船来,嘻嘻笑着。
小月“咣”地一篙将他打落到水里了。
“叫你装!叫你装!”
门门在水里叫唤着,一时没有浮上来,“咕儿咕儿”喝了几口水,小月“啊”地叫了一声,愤怒全然化作了惊慌,忙将竹篙伸过去,把门门拉上了船。
“又在装吗?”
“胳膊上都流血了。”
“这就好,流了血就能记着教训了!”
门门却又嘻嘻地笑:
“小月姐,你再把我打下去!”
“你当我不敢吗?”
“敢,打下去了,你再拉我,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了!”
门门是个小赖子,小月知道斗他不过。
柴排拉上沙滩,门门却并不走,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月说起话儿。
“小月姐,这么晚了,没有人过河,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想想事儿。”
“什么事儿,一个人悄悄地想?”
“碎仔儿!”
“我只比你小五个月哩,小月姐!是碎仔儿,能到丹江河上游去撑柴排吗?你撑过吗?”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