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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会深刻。我叫住一个女招待,问她这儿晚上有什么玩的地方。她打量下我说,你可以去广场和马呼上遛遛。我凝视着她,她慌忙低头走开。我又叫过来一个女招待,问她这儿晚上有什么玩的地方,她说邻家宾馆有收费昂贵的歌厅。

    我叫了辆计程车去那家宾馆。这家宾馆比我住的那爱酒店更华丽些,歌厅所在是有小桥流水、扶疏花木的花园中的一间玻璃房子,有美貌女招待开门引坐,我进去时演唱还没开始。我坐到靠墙一个角浇的厢座里,已经有个醉醺醺的男人坐在那儿了,见我来就口齿不清地跟我搭话。他自称是新加坡人来此是做买卖,问我可曾听说过他的姓氏,这个姓氏在南洋一带是赫赫有名的,我说我没听说过。

    “你臭了,你土鳖了,我们家是大财团,每次回国都是人大副委员长以上的‘角儿’接见。”

    “你普通话说得不错,连我们方言都会,要是闭上眼听,我会以为你是北京小晃。”

    “呃,我在北京语言学院念过书。”

    “怪不得。语言学院的人我很熟,你认识张燕生吗?他是副院长。”

    “太认识了,头发花白的老头戴个眼镜。”

    “李白玲呢,她好象是党委书记吧?”

    “对对,老太太,个不高。”

    “你不错,真幸福,新加坡巨富之子。喜欢中国吗?”

    “没劲。我打算去美国,美国多来劲。”

    “那是,美利坚有的是金山银山。”

    我叫女招待送来一杯子,拿起他的酒瓶给自己斟,一支接一支抽他的烟。

    “唔,我不喝了。”

    “才几点,再喝点。”我叫来女招待,指着那人说:“这们办事处生再要两瓶……”

    “一瓶吧,嗯,我喝得差不多了。”

    八点以后,歌手们依次出场了,灯光暗下下,旋转晃眼的迪斯科舞灯扫来扫去。听客开始受到震耳欲聋的音响轰炸。

    同座那个家伙仍然恬不知耻地胡吹,喋不休,一个劲问我是干么的。我说我是为总参装备部采购的。他问我要什么型号录音机,我说不,不要那玩艺儿,有黑鹰直升飞机可以来两中队。他盯目我一阵。恍然大悟:“原来您是做军火生意的。”

    我嘘了一声,叫他小声点,问他可听过那个阿凡提的故事?他糊涂地摇摇头。我凑近他给他讲故事。从前有个商人叫阿凡提帮他搬一摞盘子到他家,说可以告诉阿凡提三个提。阿凡提般着盘子去了,向商人请教。商人说,第一个真理:要是有人说,搬着盘子走路比空着手走路轻,你可千万别信。说到这儿,我自个儿乐了。那个家伙好奇地问:“第二个呢?”

    “要是有人说,帮商人搬盘子他会给你钱,你可千万别信。”

    “第三个呢?”那家伙愈发全神贯注。

    “第三个是:要是有人说他是世界最大的傻瓜,你可千万别信!”

    我撇下这个苦苦思索、莫名其妙的骗子,笑着起身离去。

    骗子嘴里还在嚷:“那阿凡提呢?”

    回到酒店夜很深了,我忧郁地放了池热水洗澡,一边浸泡一边吸烟一边想着身不由弓做人的尴尬和不做人的不可能。向非人蜕变的趋势我心中无数。热腾弭的蒸气把烟濡吸不动了,我把烟扔掉,泡在水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砰砰敲卫生间的门。我醒过来,感到灯光刺眼,水也有点凉了。以为是燕生回来了。围了块浴巾了门,杨金丽站在门前。

    “你来干么?”我倦意未消,不免有几分恼怒和敌意。

    她没说话,往旁边一让,屋里有两个陌生男人,在翻我扔在床上的衣服。其中有胖子看到我说:“警察。”同时掏出个工作证递给我。我打开一看,这警察是市局十处的,名叫马汉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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