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枉你修炼比我早，原来你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

    “平凡的爱，与关心。嘘寒问暖，眉目传情。一种最原始的感动。”

    我乏力地喘气……

    她冷冷地瞅着我，既是同类，何必令我不自在？不过她是救命恩人，在她面前，我先自矮了半截。

    过了几天，没有异状。不痛不痒，无灾无难。那小汤圆是——什么七情六欲仙丸？一定是仙家的丹药，用以增加功力的。

    既是装扮好了，便结伴到西湖漫游去。

    “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她在我中毒之处用力嘘一口气，那毒雾被逼迁似的，迫不及待自我口中呼出，消散成泡沫。

    只见一个身形瘦小、面貌慈悲的老和尚，正敲着木鱼来报晓，他念着：

    我来的时候，正是中国文化最鼎盛的唐朝，万花如锦的场面都见过了，还有什么遗憾？盛极而衰，否极泰来，宋室南渡苟安，人民苟安，我俩也苟安。杭州变化不大。

    “谁说我不知道？”素贞不堪受辱，杏眼圆瞪。蛇的眼睛，瞪得一望无际。

    半晌，她道：

    “你不也想得道成人吗？”

    她幽幽回过头来：“一个女人装扮给另一个女人欣赏，有什么意思呢？”

    “姊姊是你身上发出来的吗？为什么用花香来掩盖腥气馋液呢？我不习惯花的味道。”

    它吃得下我？我不信！

    素贞喃喃：“好歹来了世上……”

    ——其实，我千不该万不该，买了他的小汤圆，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买，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替你摘取不好么？”

    我撇撇嘴：

    元神未定，半昏半醒。

    “你不是说——？”

    懒洋洋的马抖擞一下，马夫见一个精壮和尚自巷子出来。

    “哈哈哈！真是失心疯，你曾说过，看不起这种动物，因为他们质素欠佳。”

    “这有何难？看，挺身而出不就成了？”

    住在西湖一道桥的底下。这桥叫“断桥”。从前它不叫断桥，叫段家桥。

    毒汁射在鳞片上，叫我一惊而醒。

    “小小写过一首诗：‘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男人也许就是‘郎’吧。”

    天还没亮透，美妙苍茫，草木微微颤动，想世人不曾睡醒。市集尚未开始营业，店铺的小伙计，惺忪地打着呵欠，他一定不曾发觉，这两条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蛇了。

    西湖本身也毫无内涵，既不懂思想，又从不汹涌，简直是个白痴。竟然赢得骚人墨客的吟咏，说什么“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真是可笑。

    我觉得好奇了：“你要什么？”

    女人腻着媚音：

    不过幻化人形也是一项有趣的消遣。有时我俩也勤于装扮，好叫对方耳目一新。我俩学着妇女们因袭唐代之旧，以罗绢通草或金玉玳瑁制成桃、杏、荷、菊、梅等各种花朵，簪插髻上；或设计些石榴、双蝶、云彩等绣花，缀在裙裥间；或在鞋上绣了飞凤彩鸟，款步而过。简单快乐。

    素贞自恃有千年道行，我好歹也修炼五百载，有什么顾忌？我俩不怕毒药——我俩本身已是毒药！

    “小青，我想通了！”

    “这是送的。”

    “但——你不过是一条蛇。”

    在我长舌乱卷、口若悬河之际，素贞认真地思考。

    前面是那老和尚。

    “还有，你要天天接受太阳的炙晒，令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