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间布艺店,徐铭石是我的伙伴。
“这是我的正职,那间烧鸟店,我只是一名小股东,有什么可以帮忙吗?”
我在酒店打了一通电话给政文。
他一向是个开朗的人,唯独分手这件事,他显得很神秘。
这一次分手也许是他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
自此以后,我也没见过周清容,从前,她有空的时候,时常买午餐来给我和徐铭石。
“我告诉他你去了法兰克福。”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称赞我的人。”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问我:“这个地方不觉得冷吗?”
天空洒下一阵微凉的雨,把我赶到去一间盆栽店,我抱走了一盆可能曾经对你微笑的樱草。
这一封信,我没打算交给你,我怎么可以交给你呢?我把信藏在抱枕里面,信被软绵绵的羽绒包裹着,你不会发现的。
那是一张很大的棉质围巾,黑色底配上暗红色玫瑰,可以包着脖子和整个肩膊。
他在汽车喷出的烟雾里离我愈来愈远。
如果你看到我替你换了床单和枕袋,那会不会不太好?我的工作应该不包括这一部份。
“真的不要结婚?”他再问我一次。
我换过衣服回去烧鸟店,反正坐在家里也很无聊。
出门的时候,突然下着微雨,我本来想不去了,但是开张第二天,就丢下惠绚一个人,好像说不过去。
“你记得我说过吗?治感冒最有效的方法是把你冰冷的脚掌贴在你心爱的男人的肚子上二十四小时。”
“什么方法?”
赶到云吞面店,你走了,我失望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
“你不是自杀吧?”
政文没有再来找我。天气炎热的一个黄昏,你竟然抱着一袋星星出现。
“你试过吗?”
“我的身体很好,这五年也没有患过感冒。”
“那你怎知道有效?”
“我以前试过。”她自豪地说。
那似乎是一个很美好的经验。
“你说是吗?”
“你说你在这里等人,你等的人来了没有?”
你的感冒还没有好,你这个样子,根本不应该走到街上,把病菌传染给别人。
你抬头望着我,似乎不记得我是谁。
把药吞下之后不久,我坐在烧鸟炉前面,视线愈来愈模糊,身体好像快要沉下去,只听到惠绚问我:“你怎么啦?”
你的头发凌乱得像野草一样,我用手指把你头上一条竖起的头发按下来。
分手的原因,徐铭石一直守口如瓶,每当我想从他口中探听,他总是说:“逝去的感情,再谈论也没意思。”
“那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它是代表一月的花,而你是在一月出生的。
“急诊室的人手不够。昨天晚上,就有三个自杀的病人给送进来。”
烧鸟店要做广告,我决定把你的故事变成广告的内容。徐铭石的好朋友在广告公司里工作,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不大相信地问我:“今天还有人这样相信盟誓吗?”
你点点头。
“进入赌场下注之前,没规定自己输了多少就要离场的那种人,通常是输得最惨烈的。”
“总之我不应该相信你。”
我失笑,我又输给你了。
“这里怎么可以住?”他怜惜地说。
“你好像跟他很熟。”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还想怎样?”他难过地问我。
“太舒服了,我昨天就睡在沙发上。”
“要热水吗?”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