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来没有一个脸上流着血的英俊的浪子,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美丽女子冲进急诊室来,说:‘医生,你救救她!’”你笑着说。
你用日本清酒来送药。
“没什么。”我笑着说。
云生,法兰克福的天气冷得人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爱的感觉却能抵挡低温。
惠绚的心愿是开餐厅,那么她可以天天坐在收银机前面数着花绿绿的钞票。
“要我去吗?”
“铭石!”
“我很想睡觉。”我依稀记得我这样回答她。
“我时常作些好奇怪的梦,所以就看看书。”你说。
惠绚哭着说:“怎么办?”
“你买来干什么?”徐铭石问我。
他把那碗饭吃光。
感冒本来就是一种很伤感的病。
我张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白袍,似曾相识的人,站在我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你问我。
我还是头一次,首先主动抱着一个男人。
你用听诊器听我的心跳,又替我把脉。
看到你这样保护另一个女人,我反驳你:“她不一定还爱着你,也许她已经忘了她跟你的盟约,也许她已经爱上另一个人,也许她已经嫁人了,而且日子过得很幸福。”
“我用酒来送药,不,我用药来送酒。”我调皮地说。
“你吃了什么药?”你一本正经地问我。
“感冒药。”
“吃了多少?”
我还在想,护士已经抢先说:
“你是不是自杀?”
“你的窗帘和沙发做好了,你什么时候会在家里?”我问你。
为什么是三只而不是两只?如果是两只,会不会简单得多?苏盈虽然不知道是否还可以把抱枕送给你,我还是缝了第二个抱枕。我把信藏在抱枕里,这个抱枕是用白色格子布造的,配上三颗西梅色的钮扣。
“四、五颗吧,还有咳嗽药水。”
我放下饭盒,没想到他会来找我,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低声下气的人。
“我想喝水。”我说。
我还为你做了两套床单和枕袋。
我在医院睡了很香甜的一觉,翌日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也是你。
“人家会以为你失恋呢,失恋女人才会把头发剪得那么短。”
你的名牌上写着:秦云生医生。
“以后不要用药送酒了。”你一边写报告一边对我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来服药的。你可以出院了。”
“但是从前那间义大利餐厅已经不在了,她还会来吗?”
政文和惠绚来接我出院。
我穿起大衣离开,街上有一个流动小贩正在售卖丝巾。
“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呀。”
离开烧鸟店,回到我栖息的阁楼,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话筒,是你的声音。
“在青岛喝了很多烧酒。”
你摇摇那个用来放竹签的竹筒说:“我已经吃了这么多啦。”
“原来那个人是医生吗?”惠绚问我。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我。
教人用酒送药,还不是个坏医生吗?
“你笑什么?”徐铭石问我。
我真笨,怎会听你的话用酒来送药?
过了不久,你又来到烧鸟店。
有的,我相信。
“你没事吧?”你问我。
回到香港那天,政文来机场接我。
“医生也会病的,同样也会患上不治之症。”你说。
“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