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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我悠缓搅拌著铁匙,瞧见自己的脸幽森映在 晶墨色矮几上。
没有一本书,这楝房子里。报纸,杂志,或者只要是印著一些不论什麽字句的,DM啦,型 录,电话簿也行,就我环顾所能及,都没有。我骤失凭怙,漂荒著。费多持易开罐喝,遥遥坐我 斜面。我们好像无法对话了。他换掉牛仔裤,放落长长的t恤盖住臀部,引人臆测那底下穿了衣 物否,直到他坐下来,是件鹅黄短裤。他曲腿坐在那里的姿势,宛若莱茵河女妖坐在岩礁上。我 们好像突然沦丧了不久前我们还拥有的足资对话的空气,我渴望他叫我PAPA把我们叫回去刚 才那个情境。我无法掌控自己正变成一根失水的藻叶,黏涩,快发出咸臭了。我真想快快告辞, 趁这股臭味尚未溢出之前逃之夭夭。
费多喝光饮料,抛篮扔进筒去,匡当惊我一跳。他捞起遥控器,谢天谢地我们前面的普腾大 电视发声了,一会儿渗出画面,猪哥亮秀。他转遍诸台,结果仍回来秀场,唱歌跳舞开黄腔,容 易便把屋子填满了? ? 我们沉默看秀,至电话铃响,费多抄起机子接听,走到垂幔流苏的窗户那边对机子耳语。我 猛然醒觉,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啊,我不过是垫档。飞鸟尽,良弓藏,可以告退矣。我一口饮尽 冰冷咖啡,表示这就离去。
费多关机後对我说,PAPA你再等一下,我朋友马上过来,就开始玩。
我过分迎合他几至谄媚说,好的,咖啡算命是吗。
费多说,我朋友讲最近电脑病毒太厉害,他把电脑都封了暂时不敢玩。我跟他讲玩这个要三 片磁片,容量超过3MB,他的虽是够装啦,但只够单色版,一听我这套是彩色版,二话不说, 马上来。
是的费多并非说咖啡,他说电脑,我缄口无言。依然看秀,等待果陀。秀播完,费多转到N hK第二台时,果陀来了。
果陀望我一眼算不算打招呼,不知。费多亦不介绍,半声不吭,双双连体婴般钻去房间,他 们互相不说话的!随後费多叫我,PAPA来。
我蹑足跟进,谦虚倚在墙侧看他们,不僭越。OK,画面有了,费多说,密码。
果陀拿起红色X光透视片取码,四五○八。
费多把数字打入电脑,磁碟一阵骚动,乍地,萤幕破开裂出诡丽极了的动画,魔奇音效卡奏 起音乐,哇我惊呼,的确震撼。他二人却毫无所动,酷得像脑科医生准备进行手术。
半晌,他们只是瞪著萤幕,尔後有如蚂蚁用须交换讯息的他们悉簌一触,便已完成协调似的, 果陀落座,按下了进攻键。费多侍旁,摊开来六大神洲舆览,手执道具图表。且看,果陀所扮的 主角在萤幕上东奔西跑,出村庄,遇三个美丽女魔,果陀稍手软时,费多已祭出火云骇术,杀得 三女落荒逃走,赚了三十元及经验五点。
我暗中密察他们是否情侣,一片茫然。
费多说他不想当gay因为太麻烦。我的好友蓓蓓,她说做爱实在太累人。一日有性,自我便曝 露出来,男友的自我也泄底,性不过是积压彼此的张力,大家都受伤。她说她是和平爱好者,追 求和平,不要涟漪。
我的学生豪豪,他说把马子跟玩电动,属於同级。若约会完要做点什么,比起去找地方或引 诱对方上床,倒不如早点回家打电玩看电视录影带。
蓓蓓後来告诉我,日本这半年流行起所谓,第二处女症候群,即失去处女的年轻女性就此可 以不性爱。好比麻疹,水痘,早出早好,既然打了预防针即可免疫遂赶快去打。此流行病原因很 多,其中一项,由於各种资讯调查显示女孩们非处女,故使大多女孩讨厌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而特 意失去处女。现今又从资讯知道人人不必然都性爱,则不做也十分之放心。非处女的早或晚,端 看公司或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