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负着很大的痛苦向前进的！他们有的人只活了二十多岁，有的还没活到二十岁……当然，生命的价值是不能拿时间长短来衡量的。quot;

    周大勇折了根小蒿枝，在口里嚼着，顽强地思量着张培说的话。

    张培说：quot;周大勇，我们的战士们，在旧社会是一钱不值的人。可是他们到了革命队伍以后，就发挥了伟大的力量，成了顶天立地的人。我常想，要是将来我们走到共产主义社会，那所有的人更该发挥多么难以想象的力量啊！quot;

    周大勇说：quot;教导员，我也想过：我要好好处发挥自己的力量，还得住住什么军事学校。我参加部队以后，只住过几次教导队，知道的东西太少！quot;

    张培望着周大勇的豁亮而愉快的面容，说：quot;太阳一落，可真凉快啊！--周大勇同志，能有这样机会更好，不过你不要把一个人的学习、锻炼的范围看得太狭小。--看，看，周大勇。那种鸟儿，你见过吗？啊，你没见过。据说，它是沙漠地特有的一种鸟儿。多好看呀！--像你已经比普通人升高了一截。笑什么？你不是战斗英雄吗？告诉你，我们在战斗生活中学到了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比方，平时同志们批评你，上级教育你，劳动、学习、锻炼……一句话：你得经过千辛万苦才能懂得那么一点点道理，学得那么一点点知识。可是在战斗中，猛烈的炮火、生死的斗争、艰苦的考验、英雄们壮烈的事迹、同志们的鼓舞，这一切很快地就把人那些庸俗的想法烧掉了！战斗中一个人会很快获得纯洁、高尚的品质。是吗？quot;

    周大勇很少看见过张培这样的热情流露。他很感动，他仿佛看到思想在闪光。这种思想的闪光，让周大勇又一次清楚地看到了人生的道路。

    quot;大勇，我常想，我们的军队不仅是一支军事力量，而且是一支政治力量、思想力量和新道德的伟大力量。你想想看，我们军队到了哪里，我们就把党的声音带到哪里。而且我们的战士拿自己勇敢和无私的行为，给人们建立了这样的榜样：

    每一个人应该怎样爱自己的人民，应该怎样生活、斗争，应该怎样一直向前。这就是说：我们军队不但是消灭敌人、打碎旧社会的力量，而且是移风易俗的力量！我说得对吗？你懂得我的意思吗？quot;

    周大勇说：quot;教导员，我懂得你的意思。党让我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呢，也有决心成为一个对人民事业有用的人。quot;

    张培说：quot;这是个很好的志愿。能这样，我们就不会辜负这英雄的时代；能这样，我们就能用自己有限的岁月，创造出无限的光辉事业。quot;他两条胳膊前后晃悠，脚在柔软的土地上轻轻地踏着，自言自语地说：quot;光辉的事业，光辉的事业……quot;他转过身来，手托在周大勇肩膀上，望着天和沙漠相接之处，说：quot;大勇同志，要是世界上没有那一帮剥削人压迫人的畜生，那人生会变得多么美好啊！quot;

    周大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张培那因兴奋而更加光彩的脸色，身心沉浸在一种庄严的向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