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马虎。湘芹的办事能力高，谈笑间一切做得妥妥帖帖。

    当日他们把好消息通知双方家长，并由他们出面，在报上刊登一段小小启事。

    过数日湘芹得到上司批准，予她衣锦还乡。

    她找到一只精致的银相架，把结婚证书镶好，小心翼翼放进手提行李里。

    她语气一点不似说笑，quot;这是所有为人妻者之法宝，遇到妖魔鬼怪，即可祭起护身。quot;

    连环摇着头笑。

    与老区道别时，湘芹蹲在他的轮椅旁絮絮不休，quot;不如搬回来同我们住。quot;

    老区泪盈于睫。

    quot;我们一有空就来看你。quot;

    quot;有了小孩就难有空闲。quot;

    quot;我们会一起来。quot;连环简单地应允病人。

    连他自己都奇怪，讲话会这样斩钉截铁，充满说服力。

    终于回到家了。

    连氏夫归兴奋过后，又似有点心事，欲语还休，老连终于趁湘芹在厨房帮忙，悄悄把连环拉至一角，低声说：quot;香家又有大新闻你可知道？quot;

    连环低头不语。

    quot;大小姐同徐少爷分开了，满市都谣传徐少爷会同二小姐结婚，这成什么体统。quot;

    连环笑了一笑。

    quot;连环，你想想看，香先生同太太待我们多好，我们人微力薄，竟一点帮不上忙。quot;

    想了很久，连环才说：quot;父亲，结婚与离婚都是很普通的事。quot;

    quot;什么话。quot;老连双眼瞪得似银铃。

    连环连忙补充，quot;对他们来说，不玩这种游戏，时间无法消磨。quot;

    老连想一想，虽尚觉不妥，却不再说什么。

    婚后生活尚算愉快，见面的时间并不很多，即使早回来，两人都有工夫要做，湘芹写新闻往往到深夜，电动打字机轻轻地轧轧轧，有时连环替湘芹做咖啡，有时湘芹帮连环调杯威士忌。

    四周围的邻居都认识了林湘芹，也都喜欢她。

    生活非常非常静，连环心知不对，暗怀隐忧，世上没有多少人有此福气长享安宁生活。

    周末他们在园子散步，湘芹看到施家的小女孩，不禁注视良久。

    小女孩正与比她大若干岁的男孩玩耍，忽然间被开罪了，生气地要男孩向她道歉，男孩坚持半晌，终于让步，俯首低声下气，哄得她回心转意，那女孩才嫣然一笑，去拉男伴的手。

    湘芹的心一动，quot;她像一个我们认识的人。quot;

    连环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可是偏偏说：quot;像你是不是，看，把我治得妥妥帖帖。quot;

    湘芹已被触动心事，猛地转过头，全神贯注地看着连环。

    连环坦然无惧，双手插在口袋里，quot;那份遗产已经以邓玉贞女士名义捐到大学作为奖学金。quot;

    湘芹总算低下头，quot;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quot;

    quot;我怕你还不明白。quot;

    quot;怕，你为什么要怕？quot;

    湘芹说对了，心底深处，连环的确有点怕湘芹，怕她拆穿他，怕她点破他。

    quot;湘芹，与你说话渐渐不易，动辄得罪。quot;

    quot;你不觉得其中跷蹊吗？quot;

    quot;有什么不对，我去摆平它。quot;

    quot;连环，别装糊涂，你认为那个人真会放过我们？quot;她脸上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