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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更好。我想当时我要回答
的是“我爸爸”。
杰西掐灭烟头,然后埋头看着剪报上的相片,雷蒙德·安德鲁·于伯特令人恐怖的刀子脸表情痴迷地盯着她……就像第一个夜晚在卧室角落里,第二个夜晚在她尸骨未寒的丈夫的书房里那样盯着她。杰西这样默默地沉思着,差不多过去了五分钟,然后带着刚从轻睡中惊起的神情,又点燃了一支烟,转过身去写她的信。页面提示告诉她现在写到了第七页。她舒展身体,听着脊背上的骨节发出细微的格格声响,然后又开始敲起键盘来,光标恢复了跳动。
二十分钟后——这二十分钟期间,我发现男人们竟会那么可爱,他们
表示关心,傻乎乎得令人发笑(罗尼·达金问我是否要点零用钱)。我进
了救助机构的救护车,车灯闪烁着,警笛鸣响着驶向北康伯兰医院。一小
时后,我躺在了一张升降床上,看着血液顺着一个管子流进我的胳膊,听
着某个乡村歌手在唱歌。他唱道:自从他的女人离开了他,他的轻便货车
散了架,他的日子过得多艰难。
露丝,那基本上结束了我的故事的第一部分——把它叫做《小耐尔越
冰记》,或者《我如何脱离手铐,走向平安》吧。故事还有另外两部分,
我想把它们称做《后果》,以及《意外的结局》。我打算草草写一下《后
果》这一部分了,部分原因是,只有你亲身经历过植皮手术以及由此带来
的疼痛,你才会对这样的事情有听一听的兴趣。主要原因是,我想趁早写
到《意外的结局》这一部分,以免被电脑弄得晕晕乎乎,不能以我希望的
方式讲述这个故事。想一想,值得你一听的讲述方式。我刚有这个念头,
正如我们常说的,此言不虚。毕竟,没有“意外的结局”,也许我根本不
会给你写信。
然而,在我写到那儿之前,我得再告诉你一些有关布兰顿·米尔哈伦
的事。他确实把我的“后果”阶段承包了。正是在我恢复的第一阶段,那
非常丑陋的阶段,布兰顿来了,有点可以说是收容了我。我想称他为可爱
的男人,因为在我一生中最阴森恐惧的日子里,他在那儿保护着我。不过
可爱并非真能概括他的特点,而思路清晰、判断准确、办事有板有眼才是
布兰顿的特点。即使这样说也不准确——他的特点还不止这些,而且比上
述的还要好——可是,时间不早了,只好就此为止了。布兰顿的职责是维
护一个保守的律师事务所的权益,就在事务所的一个高层合伙人之一卷入
一种可能难堪的局面之后,他能来这儿对我表示了无微不至的关怀,这给
了我极大的鼓舞。而且,当我靠在他那漂亮的西服翻领前哭泣时,他从不
责备我什么。如果仅此而已,我也许不会老是谈论他。还有些别的事情。
就在昨天,他还为我做了件事。相信我,老朋友,我们就要说到那事了。
杰罗德生命最后的十四个月里,布兰顿和他在一起工作了很长时间—
—那是一起牵扯到这里一家大型超市连锁店的诉讼案。他们应该赢得的权
益都赢来了,老朋友,更重要的是,他们建立了融洽的关系。我想,当那
些开事务所的老板们将杰罗德的名字从信笺抬头上除去时,布兰顿的名字
会取而代之的。同时,他十分适合这项工作。他第一次在医院见我时将之
描绘为核实损失。
他身上确实有种可爱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