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爱情的良方
上的戴月桂冠的阿波罗的神殿里去巡礼一番——那在海底里把巴莱多尼恩人的兵船弄沉的就是他,——或者到那“大帝”的妹妹和皇后,和他的戴海军王冠的女婿所建筑的纪念物边去走走也好。那为曼非斯的牝牛献着香烛的神坛下也要去。那可以出风头的三个戏院尤其不可不去。那新血还热着的竞技场和转着飞奔的马车的赛车场也得常去跑跑。隐掩者终不为人所知;不为人所知者不为人所欲。一张妍丽的脸儿,假如不给别人看,那还有什么用呢?你唱,你便可以超过达米拉斯和阿默勃斯;你的琴韵,假如不为别人所听得,如何能得大名呢?假如那高斯的画家阿帕莱斯不把他的“维纳斯画”出展,这位女神恐怕到现在还沉没在大海里吧。除了“不朽”,那些诗人的野心是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工作所等着的最后的目的。在从前,诗人是为神祗和国王所宠爱的;在古代他们的歌是能够得到无数偿报的;诗人的名字是神圣而受人尊敬的,而且人们往往给他们无数的财富。伟大的思岂比奥啊,那生在加拉勃里阿半岛的山间的安钮斯是被人认为陪葬在你旁边的。可是现在是斯文扫地了;对于缪斯们的勤劳也得到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名称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们总是欢喜刻苦求名的。谁会认识荷马呢,假如那部不朽的杰作《伊里亚特》到如今还不为人所知?谁会认识达那厄呢,假如她老是深居在她的塔中?她一定无人知晓,而变做一个老太婆了。青年的美人们啊,轧热闹是有用的。你们须得时常跑到外边去。雌狼是到大群绵羊里去找食料的;宙斯的鸟是在多小鸟的田间翱翔着的。美丽的女子也应该在群众间露脸。在大群的人中,她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诱惑的男子。她须得到处搔首弄姿,还须得注意能增加美好的一切。机会是到处都有的,老是把持着你们的钓钩吧,在那你以为没有什么鱼的水里会有鱼的。猎狗在多树木的山上到处搜寻而一无所得是常事,而人们并不打猎,麋鹿却会自己投到罗网中来。那被绑在岩石上的安德洛墨达所能希望的最后的事,可不就是看见自己的眼泪诱惑什么人吗?在自己丈夫埋葬的时候找到别一个男子是常有的事。披头散发地走着,又让自己眼泪流着,这在女人是再好看也没有了。
可是对那些炫弄服饰和漂亮的,每根头发都有自己的一定位置的男子们,你们是应该置之不理的。他们所对你们说的话,他们是早已向千千万万的女子说过了的,他们的爱情是绝对靠不住的。一个女子,对于一个比自己还无恒,比自己还多情的男子,有什么办法呢?这事你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你应该信服我。普里阿摩斯的女儿啊,假如听了你的话,特洛伊城恐怕到现在也不会攻破呢。有些男人戴着爱情的假面具向女子来钻营,他们只想从这条路去找些不自然的获得。不要被他们用松脂油涂得亮光光的头发,或是紧束着腰带的华服,或是那些满戴在手指上的指环所诱惑了去。或许那穿着得最漂亮的竟会是一个贼,想偷你的华丽的衣饰。“把我们的东西还我啊!”这就是被骗的女子们时常喊着的。整个公堂都震响着这种呼声:“把我的东西还我啊!”维纳斯啊,你的邻女们阿比阿斯啊,你们一点也不感动地从你们的金碧辉煌的庙上临看着这些纠葛。除了那些窃贼以外,还有那些著名的淫棍,上了他们的当的女人,便免不得分担他们的恶名。前车可鉴,你们的门永不应该让一个诱惑者进来。凯克洛泊斯的女儿们啊,不要相信忒修斯的誓言;他凭神祗发誓这不是第一次啊。而你,岱莫冯,忒修斯底薄幸的承嗣者,在欺骗过菲丽斯以后,已没有人相信你了。假如你们的情人满口说得很好听,你们也像他们一样地满口说得很好听就是了。假如他们拿东西送你们,你们也用相当的情谊回答他们,一个女子是能够熄灭维斯太的永远的火,掠取伊纳古斯的女儿的神祠里的圣物,献毒酒给丈夫喝的,假如收了情夫的礼物而不把爱的狂欢给他。